骨矛的嗡鸣在指尖渐渐停息,林间的空气却仿佛冻结了。我夹着矛尖,目光如炬,穿透层层叠叠的枝叶,牢牢锁定着那片阴影。
阴影之中,一片死寂。只有那股野性而冰冷的杀意,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盘踞着,蓄势待发。
(目标能量反应高度凝聚,处于爆发临界点。肌肉纤维呈战斗预备姿态,心率提升37%。他在犹豫,也在寻找下一次机会。)月光冷静地分析着对方的生理数据。
我没有再给他机会。
“看来,你更喜欢用丛林的方式交流。”
话音未落,我夹着骨矛的手指微微一动。
“咔嚓!”
那支坚硬无比的兽骨短矛,从矛尖开始,寸寸碎裂!不是被暴力折断,而是仿佛经历了千万年的时光风化,化作了簌簌飘落的骨粉!
与此同时,我周身气息不再内敛,一股磅礴如渊、却又带着凛然正气的灵威,如同无形的潮水,以我为中心,轰然扩散开来!
这股威压,并非单纯的暴力碾压,其中更融入了月光那高维层次的纯净灵性,以及我自身“心火”中蕴含的、守护此方天地的坚定意志。它如同实质,瞬间冲垮了那股野性的杀意,笼罩了整个区域!
“呜……”
阴影中,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痛苦与惊骇的闷哼。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更压迫着他的灵魂!
(目标能量场被强行压制,肌肉出现僵直,精神出现剧烈波动,震惊与……一丝恐惧。)
我一步踏出。
脚下并未用力,但整个林间的气息仿佛都随着我这一步而震动。我并未直接走向那片阴影,而是如同闲庭信步,走向旁边那具正在快速腐朽的怪物尸体。
“认得这东西吗?”我踢了踢那怪物的残骸,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被‘彼端’的污秽力量催化出来的怪物,以掠夺此界生机为食。今天它吸干的是几个登山客,明天,可能就是山下的村落,是你熟悉的这片山林。”
我抬起头,再次看向那片阴影,目光锐利如刀:“你在这里狩猎,守护你的领地。但你守护得了吗? against 这种来自世界之外的侵蚀?”
阴影剧烈地波动了一下,那股敌意中,掺杂进了一丝疑虑和……更深的警惕。
“你很强,独来独往,快意恩仇。”我继续说道,语气放缓,却字字敲打在他的心上,“但一个人的力量,终有极限。当真正的黑暗降临,当整片山林都被这种污秽吞噬,你又能逃到哪里?你的骄傲,你的力量,在那种灾难面前,又能剩下什么?”
我停顿了一下,让他消化这些话。
“我叫陆风月。”我报上名字,声音沉稳而有力,“我隶属于一个国家级的秘密机构,‘五方守护使’。我们的职责,就是处理这类超出常理的威胁,守护这片土地和其上的人民。”
“西南白虎部,缺一个掌舵人。”我直视那片阴影,抛出了最终的橄榄枝,“一个真正了解这片土地,拥有足够实力和野性,能在最残酷环境下生存和战斗的队长。”
“我看中了你。”
“这不是招安,是邀请。邀请你,加入一个更大的战场,用你的力量,去守护你真正想守护的东西。给你一个平台,让你的獠牙,能撕咬更强大的敌人,而不是困在这片山林里,与这些被催生出来的怪物纠缠。”
说完这些,我收敛了全部的威压,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林间,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那阴影中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那片阴影开始蠕动。一个身影,缓缓地、带着极度的警惕,从一颗需要数人合抱的古树后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的古铜色,头发凌乱而坚韧,如同狮鬃。五官轮廓分明,带着一股野性的英俊,但那双眼睛,却如同最警惕的野兽,锐利、冰冷,又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他穿着简陋的、由兽皮和某种坚韧植物纤维鞣制的衣物,身上布满了各种伤疤,新旧交错。
他手中,紧握着另一支骨矛,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屈辱,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面对无法理解的存在时的忌惮,以及……对我刚才那番话的深深触动。
“你……怎么证明?”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带着长期不与人交流的生硬,“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证明你们……不是来破坏这里的?”
我看着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了右手。掌心向上,一缕纯净温和、蕴含着无限生机的白金色灵髓缓缓浮现,如同跳动的小小星辰。
“这种力量,你感受一下。”我将这缕灵髓轻轻推向旁边一株因为之前战斗余波而有些萎靡的灌木。
灵髓融入灌木,那株灌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生机,枝叶变得愈发青翠欲滴,甚至隐隐散发出一股愉悦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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