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那句“我们得去灰石镇”,像是一道最终通牒,也像是一把钥匙,彻底开启了联盟全面备战的最后阶段。被动防御、零星反击的日子结束了,现在,战火将要主动烧向敌人的巢穴。
然而,主动出击绝非易事。灰石镇工业区经过“暗影联盟”长时间的经营,早已如同一个布满尖刺的钢铁刺猬。强攻,无异于自杀。他们需要一把足够锋利、足够特殊的“钥匙”,来撬开这坚固的外壳。
苏瑾在医疗区前那惊鸿一瞥的空间操控,无疑提供了这种可能性。但那种狂暴的、无差别的空间乱流消耗巨大且难以控制,显然不适合复杂的渗透和破坏任务。苏瑾需要更精细、更具战术价值的能力。
接下来的日子,苏瑾几乎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到了对空间能力的深度磨砺中。有了之前成功制造“空间刃”和“空间乱流”的经验,她对自身能力的认知和掌控力都有了质的飞跃。在秦烈的守护和“烈焰”基地提供的、经过严密屏蔽的专用训练场内,她开始了近乎疯狂的训练。
她不再追求大范围的杀伤,而是专注于“点”的突破。她反复练习着那细微的“空间刃”,目标是将其压缩得更凝聚,飞行距离更远,消耗更小。最初,那无形的利刃只能在指尖凝聚,飞出不到一米便溃散。渐渐地,她能让其稳定飞出三米、五米,悄无声息地切断训练用的钢靶,切口平滑如镜。
但这还不够。她开始尝试新的应用——空间折叠。
这不是真正的折叠空间,而是一种视觉和感知上的欺骗。她尝试在自身前方制造一个极小的、扭曲的光线折射区域,使得来自正面的攻击(如子弹、能量光束)在触及这个区域时,发生极其细微的偏转,从而“错过”她的身体。这比制造空间刃更加困难,需要对空间波动有着入微的掌控。失败是常态,她无数次因为计算失误或能量不稳,被训练弹(降低了威力)擦伤,甚至有一次差点被偏转失控的能量光束伤到要害,幸亏秦烈一直全神贯注地守在旁边,及时用雷电异能将其击散。
秦烈看着她在训练场上一次次跌倒,一次次耗尽精神力脸色苍白地瘫倒在地,又一次次咬着牙爬起来继续,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心疼,有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骄傲的认可。他从未见过如此坚韧、对自己如此“狠”的女人。她的强大,并非完全依赖于那神秘的空间,更是源于她骨子里那股不服输、不畏难的狠劲。
“够了,今天到此为止。”在一次苏瑾因为强行维持折叠区域过久,导致鼻血直流、眼前发黑后,秦烈终于忍不住,上前强行中止了她的训练,将一瓶浓缩能量剂塞到她手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瑾靠坐在墙角,大口喘着气,擦去鼻下的血迹,没有反驳。她知道极限在哪里,过度的透支只会适得其反。
“这种‘偏转’能力,如果能稳定下来,在潜入时能起到关键作用。”她一边恢复体力,一边分析道,“可以避开很多感应器和自动防御武器的锁定。”
“嗯。”秦烈在她身边坐下,递过一条干净的毛巾,“但消耗和风险依然很大。不能作为常规手段。”
“我知道。”苏瑾点头,“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完美的计划。一个能最大限度发挥我能力特点,又能将风险降到最低的计划。”
就在苏瑾疯狂磨砺自身能力的同时,联盟这台战争机器也在秦烈的统筹下,进行着最后的整合与准备。
基于苏瑾提供的、关于灰石镇工业区部分前世记忆(她谎称是空间感应到的“结构弱点”)和近期侦察情报,一个庞大而精细的沙盘在联合指挥部内搭建起来。工业区的每一个厂房、每一条通道、每一个已知或推测的火力点、能源节点、通讯中枢都被标注出来。
秦烈、苏瑾、赵刚、雷峰、鹰眼、猴子(伤势已无大碍)以及双方所有高级指挥官,围绕着这个沙盘,进行了无数次推演和争吵。
强攻方案第一个被否决。代价无法承受。
全面渗透方案也被放弃。工业区守备森严,大规模渗透不可能不被发现。
最终,一个大胆而精巧的“中心开花”计划逐渐成型。
计划的核心,在于苏瑾和她独特的空间能力。
第一步,声东击西。由秦烈亲自率领“烈焰”主力部队,联合“曙光”大部分战斗力量,在灰石镇东侧发起一次前所未有的猛烈佯攻,制造出联盟倾巢而出、决一死战的假象,力求将“暗影”驻守部队的主力牢牢吸引在东部防线。
第二步,暗度陈仓。就在东部战场打得最激烈的时候,一支极其精锐的渗透小队,将利用工业区西北角一条被废弃多年、甚至在地图上都已模糊的地下泄洪管道,秘密潜入工业区内部。这条管道是苏瑾“回忆”起的、前世某个流浪者偶然发现的隐秘路径,入口极其隐蔽,且远离核心防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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