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落霞关,将黑风涧遭遇伏击及魔修诡异自毁的情况上报后,不出所料引起了关内守将陈锋和真传司徒月的重视。
尤其是关于那奇异纹身和魔修临死前含糊不清的呓语,更是让司徒月秀眉紧蹙。她亲自检查了那名受伤弟子体内残留的魔气,又详细询问了云澈破去“阴魔爆裂符”的细节,看向云澈的目光中,探究之意更浓。
“你能如此精准地破去阴魔爆裂符,绝非寻常炼体弟子所能为。”司徒月的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云澈,你究竟隐藏了多少实力?或者说,你身上有何秘密?”
营房内,只剩下云澈与司徒月两人,气氛有些凝滞。
云澈心中凛然,知道这位真传师姐不好糊弄。他早有准备,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恭敬与一丝“侥幸”:“回司徒师姐,弟子于阵法一道略有天赋,对能量结构感知比常人敏锐些。当时情急之下,福至心灵,察觉到那符箓能量流转的几处滞涩之点,冒险一试,侥幸成功。至于修为,弟子确实只是炼体五阶,不敢隐瞒。”
他将功劳大半推给了“阵法天赋”和“侥幸”,这是最不容易被证伪,也相对合理的解释。毕竟修真界奇人异士众多,总有些天赋异禀之辈。
司徒月目光如炬,盯着云澈看了半晌,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但云澈神色坦然,眼神清澈,加之他之前在青牛镇和万瘴谷的表现早已传开,确实屡有“惊人之举”,她最终也只是淡淡说道:“天赋异禀是好事,但边境凶险,远超你想象。好自为之,莫要依仗些许天赋便莽撞行事。”
“弟子谨记师姐教诲。”云澈躬身应道。
司徒月不再多言,挥挥手让他退下。只是在云澈转身离开时,她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疑虑。此子,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那份远超修为的冷静与精准,绝非一句“天赋”可以概括。
云澈走出营房,后背已渗出细微的冷汗。筑基期修士的压迫感,非同小可。他知道,司徒月并未完全相信他的说辞,只是暂时没有证据,加之用人之际,不便深究。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至少要达到炼气期,才能有几分自保之力,许多手段也能更好地掩饰。”云澈心中紧迫感更甚。
接下来的几日,落霞关气氛愈发紧张。魔道的小股骚扰非但没有因为黑风涧伏击失败而停止,反而变得更加频繁和诡异,有时是阴影潜行,有时是驱策魔化妖兽,有时甚至动用了一些扰乱心神、制造幻象的邪术,让人防不胜防。
云澈所在的小队又执行了几次巡逻和清剿任务。有了之前的教训,孙浩再不敢对云澈有丝毫轻视,反而隐隐以他为首。云澈也乐得如此,借助【环境扫描】和【能量场域模拟】,他总能提前发现危险,或是找到魔修隐匿的破绽,数次带领小队以极小代价完成任务,甚至反杀了数名炼气期的魔修,缴获了一些魔道材料和功法残篇。
这些功法和材料,他大多上交换取贡献点,只留下一些蕴含特殊能量或结构奇特的物品,交给系统分析,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那奇异纹身的线索。
然而,收获甚微。那些魔修似乎等级不够,并未携带类似纹身,其功法也与系统数据库无直接关联。
就在云澈以为需要更长时间调查时,转机意外出现。
这日傍晚,他刚结束一次巡逻任务回到营房,一名负责关内物资调配的执事弟子悄然寻来,递给他一枚毫不起眼的灰色玉简。
“云师兄,这是宗门那边,一位姓孙的长老,通过特殊渠道传给你的密信。”那弟子压低声音说完,便匆匆离去。
孙长老?!
云澈心中一动,立刻检查玉简,确认没有禁制陷阱后,将神识沉入。
玉简内信息不多,只有寥寥数语,却让云澈瞳孔骤缩!
“纹身之事,已知悉。与上古‘星陨之灾’及域外‘观察者’传闻或有关联,牵扯极大,慎查。落霞关东南三千里,有一废弃古修洞府,近期有异常空间波动,疑与魔道近期异动相关。若有机会,可前往一探,或有发现。切记,安全为上,事不可为,即刻退回。——孙”
信息戛然而止。
云澈握着玉简,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孙长老果然知道些什么!“星陨之灾”?“域外观察者”?这些词汇他闻所未闻,但听起来就非同小可!而且,孙长老竟然直接点出了那纹身可能与这些传说有关!
更让他心惊的是,孙长老似乎对落霞关外的局势了如指掌,甚至连东南三千里外一处废弃洞府的异常都清楚!还暗示这与魔道异动相关,让他前去查探!
这是信任?还是……进一步的试探?或者说,孙长老也想借助他的“特殊”,去查明某些真相?
云澈感觉,自己仿佛正走在一条越来越窄的钢丝上,一边是魔道的威胁和那神秘“观察者”的阴影,另一边是宗门内部(包括孙长老)的审视与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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