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最后,冰凰燃烧本源,化作一道永恒的冰封结界,将魔影镇压,而自身也神魂俱散,唯有一缕不灭的残念,携带着部分本源,坠入了这片极北之地……
景象消散,冰壁恢复平静。但云澈三人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影像,印证了传说,也更清晰地揭示了那场上古之战的惨烈与……冰凰残魂的真正来源!
“原来如此……冰凰前辈,亦是殉道者。”凌清雪轻声叹息,眸中闪过一丝敬意。
司徒月紧握长剑,冰蓝的眸子盯着冰壁,仿佛能感受到那场大战的余波。
而云澈,则死死盯着冰壁中心。在那里,影像消散后,留下了一个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冰蓝色光点,正散发着与柳萱牺牲时同源的寂灭气息!
他伸出手,颤抖着,轻轻触碰那个光点。
嗡——!
光点骤然放大,化作一道柔和却坚定的冰蓝流光,瞬间没入了云澈的眉心!
一股浩瀚而悲凉的信息流,涌入云澈的识海!并非功法传承,而是一段残缺的记忆碎片,属于那缕冰凰残魂的记忆!
记忆中,有冰凰俯瞰星河的孤高,有与魔尊死战的决绝,有神魂消散的不甘,更有……万载沉眠中,对一缕纯净“玄阴之体”的无意识牵引与……最终被柳萱那至纯至善的魂魄所触动,产生的一丝微妙的……共鸣与不忍!
“原来……不是你选择了萱儿……而是萱儿的善念,最终感化了你那一丝本能的不灭执念吗?”云澈喃喃自语,血泪再次滑落。这记忆碎片,让他明白了柳萱与冰凰残魂之间那复杂而悲壮的关联。冰凰残魂并非纯粹的掠夺者,在最后时刻,它或许……也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这丝明悟,并未减轻他的悲痛,却让那刻骨的仇恨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复仇的目标,依旧清晰,但仇恨的纯粹,似乎掺入了一丝别的色彩。
“云澈?”凌清雪察觉到云澈气息的剧烈波动,担忧地唤道。
云澈缓缓睁开眼,眸中的死寂似乎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复杂的决意。他看向冰壁,那里已空无一物。
“我没事。”他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平静,“继续走吧。这玄冰眼深处,一定有我们要找的答案。”
他转身,继续向那吞噬一切的幽蓝深处走去。背影依旧挺拔,却仿佛背负了更加沉重的东西。
凌清雪与司徒月默默跟上。冰窟之中,只留下三人浅浅的足迹,很快便被新凝结的冰霜覆盖。
万载玄冰,埋葬了多少秘密与悲歌?而新的故事,又将在此地,如何书写?
(第一百七十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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