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美食学院的窗边,盯着魔晶上西区那片残存的红点。热度降了三十七,可还有几个小斑块像没熄干净的炭火,时不时闪一下。
玄烬站在我身后,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他今天穿了件深色常服,袖口卷起一截,露出手腕上的旧伤疤。这人批折子能坐一天不动,现在倒是主动来找我。
“古墨拿了策划书。”我把副本递过去,“他说要看看怎么安排祭祖大典。”
玄烬接过扫了一眼,没说话,目光落在魔晶地图上。那些红点还在微弱跳动。
“火种未熄,只是暂隐。”他声音低。
我点头。“他们愿意拿材料,说明心防松动了。但不代表所有人想和平。”
他抬眼看我。“你打算怎么做?”
“双线走。”我说,“外面加固哨塔和预警结界,里面搞个‘魔器创新工坊’。老式魔炮太笨重,我想改。”
他挑眉。“怎么改?”
“模块化组装。”我拿起笔在纸上画,“就像外卖箱分层保温,给魔炮加个能量缓冲层。每次充能不会一下子炸开,还能拆开维修。”
玄烬看了会儿图,忽然伸手点了点核心阵眼位置。“这里用魔血共鸣,我能稳住输出。”
我愣了下。“你亲自调?”
“嗯。”他淡淡道,“只有我的血能压住反噬。”
当天下午,第一台试作机就在校场搭好了。我和玄烬守在现场,赤燎带人在外围警戒。启动前我塞了个辣椒糖葫芦在嘴里,酸得直抽气。
“你这是干什么?”玄烬看我一眼。
“提神。”我含糊说,“上次实验爆炸,我梦见自己变成烤串了。”
他嘴角动了下,没笑出来,但眼神松了些。
魔炮缓缓升起,能量环一层层亮起。玄烬割破手掌,血滴入阵眼。黑色魔气顺着纹路蔓延,整座机器嗡鸣震动。
光束射出那一刻,靶心直接汽化。
“成功了?”我瞪眼。
玄烬收回手,脸色有点白。“一次性的。缓冲层撑不住第二次。”
“但方向对了。”我咧嘴,“再试三次,肯定能出成品。”
他看着我,终于点了头。“你说得对。变化不用快,只要不停。”
接下来几天,我们每天巡新设的防御站点。从东城哨塔到南市结界桩,一路走下来,百姓反应比以前热络多了。
有个小孩举着烤串跑过来,往玄烬手里塞。“叔叔吃!辣的!”
玄烬低头看着那根油乎乎的肉串,表情像看见毒药。我憋着笑:“人家叫你叔叔呢。”
“……叫我魔尊。”他低声纠正。
小孩眨眨眼:“哦,魔尊叔叔!”
围观人群哄笑。玄烬无奈,居然真接过去咬了一口。下一秒眉头皱成疙瘩,强咽下去的样子让我笑出声。
路过周报社,主编追出来递新刊。“林大人!这期头版是您提的‘魔尊切菜实录’!”
封面漫画画着玄烬系围裙拿菜刀,锅里冒黑烟。标题写着:《今天你家魔尊下厨了吗?》
玄烬看了一眼,转身就走。我跟上去时,听见他在嘀咕:“明天汤里不放辣椒。”
“想得美。”我戳他胳膊,“下周还要拍‘魔尊学跳广场舞’特辑。”
他脚步顿了顿,没反驳。
那天傍晚经过花园,蔷薇开得正盛。晚风吹过,花瓣落在肩上。玄烬忽然停下。
“小满。”他声音很轻。
“嗯?”
“我想和你有一个孩子。”他说,“一个像你一样可爱的孩子。”
我脑子当场空白。脸烫得能煎蛋,低头盯着鞋尖说不出话。
半晌才嘟囔:“那……得看魔界的运气了。”
他握住我的手,掌心温热。“只要你在,就是最好的运气。”
我没敢抬头,心跳快得不像话。这一刻好像什么都好了,魔界安稳,人心回暖,连玄烬都开始说这种话。
可夜里翻古籍时,我在《混沌血脉考》里看到一段记载:魔尊之血孕育后代,若继承混沌之力,可能引发觉醒失控。轻则修为暴走,重则撕裂位面。
我把书合上,手有点抖。
玄烬察觉不对,进来时看见我坐在灯下发呆。“怎么了?”
“我发现点东西。”我把那段抄下来给他,“关于……血脉的事。”
他看完,一句话没说,直接把我拉进怀里。
“我不怕危险。”他下巴抵着我头顶,“只怕失去你。”
第二天清晨,我们站在高台上看魔都。炊烟袅袅,集市喧闹,孩童追逐打闹的声音传得很远。
玄烬望着远处,低语:“这一刻我很贪心,想永远留住。”
我靠着他肩膀。“那就一起守住它。”
风拂过金顶,朝阳洒满城池。一切安静得像是真的太平了。
直到赤燎传来消息:噬魂魔海边境,发现伪装成商队的冥界探子。三批人,携带刻有幽渊符文的货箱,正往西区移动。
玄烬眼神冷下来。“让他们进。”
“你不拦?”
“拦了,他们还会换方式来。”他盯着地图,“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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