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影在原地又蜷缩了很久,直到冰冷的触感从地板蔓延至全身,才麻木地、挣扎着爬起来。她不敢再看床上的唐宁,更不敢想象浴室里的马艾娇。她拾起地上散落的、属于自己的衣物,胡乱套上。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拖着千斤重的镣铐。她踉跄地打开房门,走廊昏暗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终于离开了那个地狱般的房间。身后的门轻轻合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依旧止不住地颤抖。没有解脱,没有庆幸,只有一片无尽的、冰冷的虚无和深入骨髓的肮脏感。
她成功了,也彻底失败了。她用最惨烈的方式保住了“平安”,却把自己永远地钉在了耻辱柱上。
走廊尽头窗外,天光微亮,但于她而言,世界已彻底沉入永夜。
浴室门打开,氤氲的水汽中,马艾娇围着一条洁白的浴巾走了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颈侧,洗去了之前的疯狂与狼狈,却洗不掉眼底那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她看到唐宁已经坐在床边,似乎有些局促不安,正揉着依旧有些发胀的额头。药效渐退,理智回笼,他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马艾娇。
马艾娇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没有立刻发作。她想起丈夫方廖琦的冷漠与长期分居,想起这个年轻男人曾经带给她的欢愉和刺激。一种微妙的、近乎破罐破摔的心态攫住了她。
她缓缓走到唐宁面前,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勾人地看着他。然后,她伸出手,轻轻解开了浴巾的结。
洁白的浴巾如同羽翼般从她依然性感丰腴的身体上滑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唐宁面前。肌肤因为刚沐浴过而微微泛红,带着水珠的光泽。
“姐的身体好看吗?”她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刻意的诱惑,“还想吗?”
唐宁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眼睛都看直了,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讷讷地点头:“…想。”
马艾娇却轻笑一声,带着一种报复性的捉弄和莫名的快意,弯腰捡起地上周疏影事先准备好的、那套崭新的衣裙,慢条斯理地开始穿戴。
“不给你~”她拉长了语调,像是撒娇,又像是警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这次的事,还没完。”
穿戴整齐,她又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马艾娇。她拉开房门,果然看见周疏影还像一抹幽魂一样僵立在门外的阴影里,脸色惨白,眼神空洞。
马艾娇走到她面前,目光如刀,带着浓浓的厌恶和居高临下的施舍。
“周疏影,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她厉声斥责,仿佛自己完全是无辜的受害者,“我的清白,差点就毁在你手里!这次我看在你还有点用的份上,暂且原谅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冷哼一声,不再多看周疏影一眼,昂着头,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离开了这个让她倍感耻辱却又莫名宣泄了的地方。
这时,唐宁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整理着衣领。他看到门口的周疏影,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和后怕,他凑近她,压低声音,语气充满了埋怨和威胁:
“听见没?人家都说你是害人精,让我小心你!你真是害人不浅!为了你那点破事,我差点把命搭进去!”他顿了顿,眼中露出贪婪的光,“不过我答应你的事可是办到了,你许诺我的好处——净水系统的设备和那三个亿的援助,立刻、马上给我到位!我可等着呢!”
周疏影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还在床上、此刻却翻脸无情只关心利益的男人,又想起马艾娇那番“贞洁被毁”的表演,一股极致的荒谬和恶心感涌上心头。
她扯出一个冰冷的、几乎没有弧度的笑,声音干涩而嘲讽:
“唐宁,你收获还不够大吗?一口气睡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是马艾娇,你该知足了。”她特意加重了“睡”字,“你要的东西,很快就会到你手上。现在,滚。”
唐宁被她的眼神和话语噎了一下,脸上青红交错,但想到即将到手的巨大利益,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快步离开了娱乐会所,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染上晦气。
空荡的走廊里,只剩下周疏影一个人。她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将脸埋进膝盖。
周围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她压抑的、无声的颤抖,在空旷里微微回荡。
窗外夜色渐浓,傅璎租住的公寓里却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阴谋得逞前的兴奋与焦灼。
刘梅坐在客厅那张略显陈旧的布艺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但语气却带着邀功的谄媚:“傅璎姐,按照你的吩咐,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陷阱已经给唐宁设下,现在就等着我姑姑周疏影那边发来的‘精彩’视频了。”
傅璎端着一杯红酒,倚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县城的零星灯火。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而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太好了!”她轻啜一口酒,猩红的液体在她唇边留下淡淡的痕迹,“只要拿到确凿的证据,往市纪委一送,哼,他就等着彻底下台吧。一个被白家抛弃的上门女婿,真以为靠自己那点微末本事能爬上来?不过是靠女人上位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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