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休息气息还未完全散尽,周一清晨的阳光便已洒满街道。市发委大楼里,呗璐璐左脚踝仍有些不便,她微微蹙着眉,一瘸一拐地走进电梯。正当电梯门即将合拢,一个身影敏捷地闪了进来,带着一阵风——是唐宁。
“呗主任?您怎么就来上班了?脚伤能行吗?”唐宁看着呗璐璐倚着电梯壁的样子,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关切和一丝不赞同。
呗璐璐勉强笑了笑,试图站直些:“好多了,不碍事。现在委里这么忙,项目正在关键阶段,我哪能安心休息。”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了他们办公室所在的楼层。门一开,呗璐璐正要忍着痛楚迈步出去,却猝不及防地被唐宁拦腰一把抱起。
“啊!”呗璐璐低呼一声,瞬间羞红了脸,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唐宁!快放我下来!这像什么话,要是让人看见,闲话还不得传得满城风雨!”
唐宁的手臂稳健有力,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向办公室方向,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安抚,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乖,听话,这会儿走廊没人。你这脚再走,伤什么时候才能好?”
挣扎无果,呗璐璐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度和有力的心跳,挣扎的力道渐渐小了。她羞得无处可藏,双手不由自主地环紧了唐宁的脖颈,将滚烫的脸颊悄悄埋进他的胸膛,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界可能投来的目光。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着干净的气息,一种混合着羞涩与安心的奇异感觉在她心中蔓延。
唐宁一路将呗璐璐稳妥地送进她的办公室,安置在座椅上,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休息,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唐宁的目光落在了桌边铺开的那张《泸州至省城公路示意图》上。这条路线,正是规划中至关重要的“泸州-省城经济走廊”的动脉所在。他拿起笔,神情专注,沿着公路干线清晰地标注出沿途经过的关键节点:**泸州市 → 长安县安新镇 → 长安县长太镇 → 长安县县城 → 双井子镇 → 乾旗县 → 乾旗县龙溪镇 → 省城。**
标注完毕,唐宁决定立刻开始第一轮的基层调研,掌握第一手资料。他首选的目的地就是示意图上的第一站——安新镇。
抵达安新镇时已是中午,镇上车水马龙,颇有些热闹景象。唐宁避开那些装修显眼的饭店,径直走进一家生意红火、看起来多是本地人光顾的小饭庄。店里人声鼎沸,几乎座无虚席,他在角落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服务员,来一盘尖椒肥肠,一瓶冰镇啤酒,二两米饭。”他点了些简单的饭菜。
不一会儿,菜饭上齐。唐宁一边慢悠悠地喝着啤酒,吃着家常菜,一边敏锐地竖起耳朵,捕捉着周围食客们的高谈阔论。邻桌几位面色黝黑、带着风霜的农民模样的汉子,正为今年的收成愁眉不展。
“唉,我那二百亩红辣椒,长得倒是不错,可今年价格跌得厉害,到现在还没找到靠谱的买主,眼看就要烂在地里了!”一个汉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老哥,你那辣椒好歹还能放放,我这三垅地的西瓜才叫惨呐!”另一个声音更显焦急,“个头长得太大了,超出市场标准,收瓜的老客直接摇头不要!全得扔地里,血本无归啊!”
“这么种地太盲目了,完全是看天吃饭、看市场脸色。”旁边一位年纪稍长的插话,语气沉重,“咱们要是能有个联合体或者合作社就好了,统一规划品种,能提前分析市场风险,也不至于这么被动挨打。”
这些夹杂着焦虑、无奈和期盼的朴实话语,一句句都敲在唐宁的心上。他不动声色地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将这些来自田间地头最真实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认真记录了下来。这些鲜活的情况,远比任何报告都更能说明这条经济走廊沿线亟待解决的问题和发展机遇。
京都人民医院鉴定中心,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清冷气味。黄雪琪独自坐在冰凉的金属长椅上,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目光紧盯着那扇标志着“非请勿入”的白色大门。每一次门轴的轻微转动,都让她的心随之漏跳一拍。
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抬头,看见舅舅肖昭奕和母亲肖蕊鑫匆匆赶来。肖昭奕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迫切,开口时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雪琪,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
黄雪琪连忙站起身:“舅舅,妈,你们过来了。结果……还没有出来呢。”她的声音里也透着一份紧张,这份等待关乎着肖家一个埋藏多年的秘密。
就在这时,那扇白色的门再次被推开,一名护士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走了出来,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黄雪琪的亲子鉴定结果通知单。”
“在这里!”黄雪琪几乎是抢步上前,接过那份轻飘飘却重逾千钧的文件袋,低声道了句“谢谢”。她能感觉到身后两道灼热的目光,仿佛要将文件袋烧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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