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无声息地潜入房间,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
唐宁的意识在暖融融的睡意和某种奇异的舒适感之间漂浮。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漫长而旖旎的梦,梦里似乎与一个温香软玉的身影纠缠,触感真实得不像话,鼻尖甚至还萦绕着一缕熟悉的、清淡的芳香。
他满足地喟叹一声,手臂无意识地紧了紧,掌心传来的细腻温软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荡。这梦……未免也太逼真了。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忍不住又蹭了蹭那光滑的肌肤。
等等……触感?
他猛地睁开眼,宿睡初醒的朦胧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击得粉碎——
他的怀里,确切地说,是他身下,真的躺着一个人!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衬得那张熟悉的侧脸更加白皙。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安静地垂着,下面是挺翘的鼻梁和……微微抿着的、他曾在脑海中描摹过无数次的唇瓣。
是张鑫蕾!
他整个人几乎有大半都压在她身上,一条手臂还霸道地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他的目光顺着自己的手臂看去,掌心正熨帖地覆在她睡衣下纤细的腰侧,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和柔韧的曲线。
唐宁的大脑“嗡”地一声,瞬间一片空白。血液仿佛同时冲上了头顶和脚底,让他一阵眩晕。这不是梦!他眠思梦想、一直以“姐姐”身份敬着、护着的邻居张鑫蕾,此刻正被他以极其亲密且霸道的姿势禁锢在身下,沉睡未醒。
他几乎能数清她微微颤动的睫毛,能感受到她平稳悠长的呼吸轻轻拂过自己的下颌。昨晚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欧雅茹的离开,张鑫蕾的照顾,还有那些模糊的、被他当做春梦的缠绵片段……难道……那些都是真的?
巨大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狂喜、愧疚、不知所措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生怕轻微的动静就会惊醒怀中人,打破这如同幻境却又真实无比的一刻。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震得耳膜都在嗡嗡作响。
他该怎么办?是悄悄移开,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还是……
就在他心乱如麻,身体却贪恋这份温暖柔软不愿离开之际,他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娇躯轻轻颤动了一下。
最先恢复清醒的是身体的感知。
张鑫蕾在朦胧中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温暖与重量,还有一种……被紧密环抱的束缚感。她困惑地、带着初醒的迷蒙缓缓睁开了眼睛。
视线先是模糊,随即聚焦——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同样带着惊愕,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眸。是唐宁!他醒着,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张鑫蕾的大脑有瞬间的宕机,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形。而唐宁,在四目相对的瞬间,几乎是本能地,手臂下意识地又收紧了些许,将她更密实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仿佛确认这不是幻觉。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一道闪电,瞬间劈醒了张鑫蕾所有的神智!
“啊!”她短促地低呼一声,昨晚零星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他的梦呓,他突如其来的拥抱,以及自己最终未能挣脱的混乱……巨大的羞窘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她。
“你……你放开!”她的脸颊连同耳根瞬间红透,眼神慌乱地躲闪着唐宁的注视,双手抵在他胸膛上,开始用力推拒。那点力气对唐宁而言本不算什么,但她眼中明显的惊惶和抗拒让他心头一紧,环抱的手臂不由得松了力道。
张鑫蕾立刻抓住机会,几乎是狼狈地从他身下和怀抱中挣脱出来,手忙脚乱地跌下床,脚步踉跄,头也不敢回,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冲出了唐宁的卧室。
“砰——!”
随着对面传来一声清晰的、用力的关门声,整个空间骤然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唐宁还维持着半搂抱的姿势躺在床上,怀中空余一抹残留的温软和那缕熟悉的淡香。
***
另一边,张鑫蕾背靠着自家冰冷的门板,剧烈地喘息着。她双手捂着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刚才那令人无地自容的一幕。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出来。
“天啊……昨晚……昨晚只是照顾他……怎么……怎么就照顾到床上去了……”她脑海里一片混乱,羞耻感灼烧着她的每一寸神经。她努力回忆着更细节的画面,确认着最关键的信息。
“幸好……幸好他那时候是昏睡着的……应该……应该没有发生更过分的事情……”她喃喃自语,试图用这个结论来安慰自己狂跳的心,然而两人清晨醒来时那亲密无间、肌肤相贴的触感,以及唐宁那双深邃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惊愕与……某种她不敢深究的情绪,却如同烙印般刻在了她的感知里,挥之不去。
这层比邻而居的“姐弟”关系,经过这一夜,似乎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单纯了。
张鑫蕾正心乱如麻地靠在门板上,忽然听到楼道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她熟悉的女声——“唐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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