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回到青州县,耳边仿佛再次响起呗璐璐那冷静的提示音:“县委办主任不可信,财政局长是地头蛇。你去了,先动林业局——那里有省厅直管的退耕还林专项资金,最干净。”
车子在信访局办公大楼附近停下,唐宁步行前往。还没走近,就看到信访接待大厅外人山人海,群情激愤。嘈杂的声浪中,几个声音格外清晰:
“我们要见县委书记段鹤鸣!我们都退耕还林了,国家的补偿资金为什么不发?”
“别总拿县里没钱糊弄我们!国家下来的补贴款到底去哪了?”
人群中央,信访办主任黄松哲正拿着喇叭,额上沁着汗珠,努力维持着秩序:“大家冷静!冷静一下!我是信访办主任黄松哲!段书记生病住院,实在无法接待大家!新任县长后天上任,我保证,一定把大家的情况第一时间向新县长反映,请他妥善解决!请大家先散了吧,相信我!”
唐宁不动声色地融入人群,听着周围的议论。这时,一个面孔有些熟悉的中年男人认出了他,激动地挤过来:
“唐镇长?您是唐镇长吧!我是恒运镇的!听说您高升到市里了?您看看这事……您能不能帮我们向市里反映反映啊?这钱拖了太久了!”
这一声呼喊,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唐宁心念电转,此刻不宜暴露身份,但局面需要控制。他顺势抬高声音,既是对那老乡,也是对周围人群说道:
“大家都先散了吧!黄主任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容易发生踩踏事件!大家反映的问题,我一定帮忙带到上面去,相信新县长来了,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人群中有人认可他“唐镇长”的身份,又听他承诺向上反映,激愤的情绪稍稍平复。
“好,我们信你唐镇长!”
“走吧,散了散了,等消息……”
人群开始慢慢松动、散去。
黄松哲这才松了口气,赶紧走上前来,热情地握住唐宁的手:“哎呀,太谢谢您了唐……唐主任?(他试探着称呼,显然知道唐宁调任市里)要不是您帮忙,这局面还真不好收拾。要不,进屋喝口水?”
唐宁婉拒了他的好意,顺势说道:“不了,黄主任。听说段书记病了,我正好几个月没回来,顺路去医院看看段书记。”
说完,他朝黄松哲点点头,便随着散去的人流,走向路边停着的那辆黑色轿车。坐进车里,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透过车窗,深深看了一眼信访局的办公楼,
唐宁来到县医院住院部大厅,走到前台:“请问一下,段鹤鸣在哪个病房?”
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疑惑:“段鹤鸣?哦,您是不是找段书记?他在二楼高干病房。”
“谢谢。”唐宁点点头,转身向楼梯口走去,步伐沉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二楼的高干病房格外安静。唐宁走到门口,并未立刻进去,而是倚在门框上,静静观察着里面的情形。
段鹤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身形似乎也消瘦了不少,背上插着管子,嘴上扣着氧气罩,呼吸微弱,显然处于昏迷状态。白媛媛坐在床边,紧紧抓着他的一只手,声音带着哭腔:“老段啊,你可一定要挺过来,千万别就这么把我扔下……”
这一幕看似夫妻情深,但唐宁的眼神却冷静得近乎冷酷。他目光落在白媛媛略显单薄却依旧能看出养尊处优的背影上,心思飞速转动:青州县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如今大半仍掌握在白家和段家的嫡系手中。想要在这里迅速打开局面,站稳脚跟,或许……捷径就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征服她,利用她,或者通过她来牵制,才能在这潭深水中找到立足的支点。
一个冰冷而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瞬间成形。
他轻轻敲了敲门框,吸引白媛媛的注意,然后用一种带着几分挑衅,几分玩味的语气开口:“白媛媛,你们白家当初抛弃的女婿,我回来了。”
白媛媛闻声猛地转过身。当她看清倚在门口,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的唐宁时,过往那些被羞辱、被惩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为了维持体面和名声而强行咽下的委屈与愤怒瞬间被点燃。她脸色煞白,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尖锐:“你回来干什么?这里不需要你!”
唐宁仿佛没听到她的驱逐,他的目光甚至掠过病床上昏迷的段鹤鸣,径直走到白媛媛面前,语气变得低沉而暧昧:“我回来,一是看看老书记,其次嘛……我想你了。”
话音未落,在白媛媛惊愕的目光中,唐宁手臂一伸,竟然当着毫无知觉的段鹤鸣的面,强行将白媛媛搂进了怀里!
“畜生!放开我!”白媛媛又惊又怒,拼命挣扎,手抵在唐宁胸前试图推开他。
然而,她越是挣扎,唐宁的手臂收得越紧,那力量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仿佛要将她所有的反抗都碾碎。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低语如同恶魔的诅咒:“别动……或者,你想把护士都引过来,看看白家大小姐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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