秣陵,州牧府议事堂。
陈珩端坐于主位,虽只陪伴了蔡琰与幼子两日,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已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与清明。
厅堂下,文武重臣络绎前来,不仅汇报政务,更主要的便是为自家主公嫡长子的诞生道贺!
“恭喜主公!”众人贺喜之声不绝于耳。
陈珩一一颔首回应,脸上带着初为人父的喜悦与从容,他很清楚,这个孩子的降生,对于凝聚这个新兴势力的人心,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寒暄已毕,他迅速将话题引回正事!
陈珩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诸君欢喜,我心亦然!然天下未定,我等不可有一日懈怠。招贤馆之事,乃当前第一要务,需立刻推行。”
陈珩的目光落在一位行事干练的文臣身上:“始宗。”
刘先应声出列,躬身:“属下在。”
“你素来处事周密,通达人情。建造招贤馆、统筹一应开销、安排四方贤士食宿等事宜,便全权交由你负责。”
陈珩语气郑重,“记住,无论来者是高门名士,还是寒门子弟,一视同仁,务必使彼等有宾至如归之感。若有才学出众者,你可先行考核,确认其才实学后,再引荐于我,不可使明珠蒙尘!”
刘先神色一凛,深感责任重大:“主公放心!先必竭尽全力,使我秣陵招贤馆,成天下英才向往之地,定不负主公重托!”
陈珩满意地点头,随即目光转向武将行列中那个最为豪迈不羁的身影:“兴霸!”
甘宁正为这喜庆气氛所感,闻声精神一振,大步踏出:“主公!有何差遣,尽管吩咐!”
陈珩见他这般模样,不由莞尔:“非也!有更紧要的事交予你,文贤馆有刘别驾,这武贤馆的考核,便由你暂时统领。”
甘宁一听,眉头微挑,略带疑惑:“啊?让属下去考较那些想来投军的汉子?这……舞刀弄棒还行,考核文章属下可不会。”
陈珩笑道:“岂会让你做文章?武贤馆,考的是武艺、膂力、弓马、阵型,乃至水战操舟之术。这些,不正是你甘兴霸的拿手好戏么?”
“平日琐碎事务,自有底下军司马处置,你只需在遇到他们无法决断的硬茬子,或是有人武艺高强、桀骜不驯时,亲自出手掂量掂量,压服即可!”
“记住,你的职责是甄别真才,而非逞勇斗狠。若有良才,便如刘别驾一般,考核之后,引荐给我,量才擢用。”
甘宁听完,明白了这是主公对他的信任,也是让他这身本事有了新的用武之地,顿时豪气干云,抱拳道:“原来如此!主公放心!有属下在,保管那些滥竽充数的家伙混不进来,真有本事的,也绝逃不过属下的眼睛!”
之所以选甘宁负责此事,是因为他出身锦帆贼,身上有一种豪迈之气,不会让那些武将感到不适!
陈珩最后环视众人,语气斩钉截铁:“好!招贤馆乃我基业未来之根本,文事武备,皆不可偏废。望诸君各司其职,使我贤才毕至,猛将如云!”
“谨遵主公之命!”众人齐声应诺,气势如虹。
在安排了刘先负责文贤馆、甘宁暂领武贤馆事宜后,陈珩脸上依旧带着嫡长子降生的喜气。他略一沉吟,觉得如此大喜之事,岂能独享于府邸之内?
陈珩面带笑意,对张昭说道“子布,还有一事。我儿降生,此非我一家之喜,亦是诸位与全军将士之喜,传我命令。”
他顿了顿,声音清朗,下达了让所有人都精神一振的指令:军中自中郎将始,至所有战兵、辅兵,本月军饷,额外增发半月,以为庆贺!”
“此外,令辎重营拨出肉畜,三日之内,各营伙食,每日额外添加肉食一份,酒一盅!让将士们都沾沾这份喜气!”
此言一出,厅内文武皆露出欣喜之色。
张昭虽觉耗费颇巨,但亦知此乃收拢军心的良机,躬身应道:“昭,领命!必使每一名将士,皆感念主公恩德!”
陈珩又看向众人,温和地说:“至于在座诸君,以及扬州与荆南四郡的官吏,本月俸禄,同样增发半月。府中仆役,皆赏钱五百,新布一匹。”
“臣等叩谢主公恩赏!”堂下顿时响起一片感激之声。
命令迅速被传达下去,不久之后,秣陵军营乃至整个陈珩势力范围内的军营中,爆发出了阵阵热烈的欢呼。
“主公万岁!”
“恭贺主公有后!”
“誓死效忠主公!”
军营里炊烟袅袅,肉香四溢,平日里严肃的军营此刻充满了节日的欢快气氛。士卒们围坐在一起,大口吃肉,小口饮酒,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谈论着陈珩的恩德与小少主的福气。
陈珩知道,这番赏赐,花费虽巨,但其带来的军心凝聚力和士气的提升,却是无可估量的。一个与下属共享喜悦的领袖,远比一个只知严苛驭下的主公,更能赢得真心的拥戴。
处理完这一切,陈珩才真正将身心投入到如山的政务文牍之中。他的基业,已因嫡长子的降生,变得更加稳固而充满生机。
……
长安,宣室殿。
年幼的刘协局促地坐在龙椅上,龙椅两侧却设了另外两个座位,李傕、郭汜二人按剑而坐,目光倨傲地扫视着殿中群臣。殿内气氛压抑,许多忠于汉室的老臣皆面露悲愤,却敢怒不敢言。
此时,殿外传来通报:“扬州牧、广陵侯、征南将军陈珩使者到——”
张淳与王恪身着朝服,捧着礼单从容入殿。二人向天子行跪叩大礼,举止端庄,与殿中肃杀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张淳声音清朗:“臣,扬州牧麾下从事张淳,奉旨入朝。我主感念天恩,特命臣等进献贡礼,以表忠心!”
礼单呈上,内侍高声唱念:“交州象牙二十对,会稽美玉五十方,黄金两千两,神仙醉一百桶——”
每念一项,殿中便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这些来自东南的珍品,让久困关中的朝臣们眼前一亮。随即又是一暗,这些东西都会落到李郭这两个贼子的手中。
当念到最后一项“江东细盐百石”时,一直沉默的李傕突然开口,声音粗粝:“且慢!这江东细盐……陈伯玉不是说只卖与西凉军吗?怎么今日又用来朝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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