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仲作为此时攻打北山匪寨的绝对主力,虽然对自己手下姚家军的实力有着绝对自信,虽然也不太看得上张成、周原手下的近两千辅助兵力,但作为全权处置剿匪事宜的主帅,他依旧往张成、周原两部处各派遣了一名低级武官。
明山营这边的武官名为姚喜,时年二十出头,也是姚家族人,职位低微,但他身为姚平仲亲兵,必然也是其心腹。
姚喜除了起到联络双方的作用外,也有督促周原等人与他们同步出兵,缓解他们正面攻寨压力的用意。
不过姚家军做为远道而来的客军,即使看不上江东诸军的战力,但行事间还是有些分寸。
姚喜在随明山营的同僚察看过其在军寨后门处的诸多准备后,即使觉得明山营在北山匪寨之下搭建的那么多的坚固战棚,有些太过谨慎与夸张,但也谨守姚平仲的规矩,没有多嘴多舌的要来指手画脚,对顾弥安排他到营中歇息的提议也是没有任何异议。
明山营营寨离北山军寨不过两三里路,山上攻寨的势头一起,喊杀震天,山下这边都听得一清二楚,姚喜当然也不例外。
姚喜随姚古、姚平仲在西陲各地征战多年,历经的战事不知凡几,虽然因山林的阻隔他看不到攻守的形势,但只听声音也能听出敌我双方交战的激烈,他也知道北山匪寨的首领曾是名帅刘法手下的悍将曹雄,心里只想:
听闻刘大帅兵败统安,手下六大将及数万精锐损失了个干净,以前还以为都覆灭在察哥的算计之下,如今想来,或许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如曹雄这般,怕被朝廷追责,怕被童枢密清算,大多都隐匿在山河湖海之间吧?
但即便曹雄手下能有数十上百精锐可用,但仅凭一座单薄的军寨,应该是挡不住他们姚家军的猛攻的吧?
姚喜对身边的明山营兵卒视而不见,眼瞅着北山匪寨的方向,估摸着匪寨的实力,估摸着曹雄手里的人手,心想或许一天时间,姚起他们就能将这匪寨攻破,大家就又能回江宁安顿。
话说江宁城里的那些个花楼,当真是不错得很,那些个美人,当真是如同画中的仙子一般,看得人魂都掉了一般,哪里是他们在西陲之地能见到的?
只可惜那些花楼的仙子,价钱也当真是骇人,随便一个花楼的红牌,一晚上就要三五十贯的银钱,而且就算这些银钱砸进去,人家还爱搭不理的。
想起上月底时到潇湘楼的遭遇,想起那龟公将自己好不容易才狠心拿出的十贯银钱丢出来的嚣张模样,心里又恨又痒:
他娘的,你那姑娘那里莫非是镶金的不成?十贯银钱可是老子平时小半年的收入了,在西边,可是水嫩的姑娘都能睡个五六十次的!在这江宁居然只换那小娘皮一晚,居然还被嫌弃?
擦你娘的!
还是等小姚帅打下这匪寨,多分点银子再去?
算了算了!
有这钱,还不如都存着,寄回家去给自己的婆娘娃?或者买个身子好的小丫头养着,以后还能用个几十年不是?
看着北山方向升腾起的阵阵烟火,姚喜心思也是飘散而走,不知飘散到哪里去了。
直到远处传来的阵阵鸣金收兵的声音,姚喜的心神才收回了过来,听着山上喊杀声渐渐停歇,他也知道,应该是姚起他们没有一举拿下匪寨,估计是要回去后多做些准备的。
在营中又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姚喜看到派出去的明山营兵卒才陆续归营,除去二三十个身着破损甲衣的兵卒外,还有十多个经过简单包扎的伤残被抬了下来。
姚喜甚至看看到明山营这边抬下来十七八具战死者的尸体,让他看得心头一跳:
他本以为明山营组建不久,又是初次上阵,即使有着江东衙门的调派,多半也是混日子的多,却没想到这一轮试探的攻寨下来,损失就是二三十人之多。
这明山营,是不是太废物了些?
姚喜心里不由得想到。
心里正这样想着,姚喜感觉到好几道不善的目光朝自己盯过来,抬眼看去,就见到明山营的那些个伤兵间或盯着他一眼,眼神也绝对算不上友善。
姚喜不动声色的转过头来,心里却是冷笑:
擦你娘的,是你家长官贪功要打,与老子何干?要怪,怎么不去怪你们江东的那些个衙门?不去怪你们那贪功的周长官?
何况自己是一堆没用的废物,连个匪寨都打不下来,还死伤了这么多,怪得了谁?
擦!
正想着,姚喜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大力一拍,他身子一抖,转过头去,就看到江东府风头正劲的少年郎周原站在自己身边,含笑招呼道:“姚兄,我正要去见姚帅,可是同去?”
“同去,同去!”姚喜忙不迭的点头,又受宠若惊的拱手道:“大人唤我姚喜便可,”
“你我兄弟,可不要这么客气,”周原一把揽过姚喜的肩膀,摇头而笑,对着姚喜直倒苦水:
“不怕姚兄见笑,我明山营还以为今日有软柿子可捏,结果一脚踢到铁板上,人手折损了不少,却连毛都没摸到一根,唉,没脸见人,没脸见姚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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