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少女话音落下,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更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上条当麻看着纱奈那双无比认真眼神,再回想她清晰无比的陈述,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要裂开一样疼痛起来。
到底……是谁出了问题?
‘是我在昏迷前产生了幻觉?不可能,我确实将某样东西给了纱奈才对,那到底是从哪来的?’
上条捂着额头,向纱奈询问自己昨天到底给了她什么?
“是四种不同颜色的、折得很精致的东方神兽。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我选取朱雀作为‘火’的象征,虽然与我平常使用的火之杖用法不同,但我那时没有别的选择了。”
纱奈没有犹豫,仔细回忆着当时所发生的一切。
并且她还给上条解释这种利用四方神兽作为元素象征的手法,在东方传统中非常普遍常见,其力量属性相对中性,很难追溯具体的来源和归属。
不过也因为跟其她原本所学习的方向不兼容,所以强行使用朱雀提取象征让其损毁了,连带着那个小盒子都一起。
可是理解了这一切,上条的头更疼了。
巨大的信息量和记忆的混乱让上条当麻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扶着额头,感觉刚刚理清一点的思绪又变成了一团乱麻。
如果土御门没来的话,那他所得到的装载有四大神兽的底片盒到底是从哪来的?
他无力地向后躺倒在榻榻米上,抬手用力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闭上了眼睛,信息在脑中疯狂碰撞,却得不出任何一个确切的结论。
纱奈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低着头,看着自己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红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上条才长长地、带着疲惫地呼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混乱和压抑都排解出去。
他放下手,睁开眼,眼神里带着放弃深究的无奈和深深的倦怠。
“算了……”他声音沙哑地嘟囔道,“等会再问问土御门吧……昨天实在太乱了……”
他甩了甩头,像是要把那些纠缠不清的念头暂时甩开。
他对纱奈说道,语气恢复了平常。
“去看看茵蒂克丝那家伙又跑哪里野去了,然后……”
虽然疑问的种子已经埋下,但此刻,他选择先回归眼前这来之不易的平静日常……只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他需要刨根问底。
纱奈点了点头,自然是认可他的想法,她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后便站起身,打算出门找找其他人。
“嗯…学长也和我一起出去吧,计划是今天下午才会回去,所以还有些空余时间,把前两天没玩的都好好补上吧?”她声音轻快,试图重新营造出轻松的氛围。
她迈起步子,向着民宿的出口走着,但很快她便停了下来。
因为预想中跟上来的脚步声并未响起。
“等等,我还有些事想问你。”
身后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陌生,刚刚的疲惫被一种沉甸甸的、压抑着情绪的东西取代,那语调陌生得让纱奈心尖一颤。
那是某种痛惜与悲痛,是她最不愿意从少年身上感受到的情绪。
她不敢回头,下意识觉得身后的少年会说出某些她不想听到的话。
可是。
少年用低沉而又痛惜的语气缓缓开口。
“你……真的还好吗?这一次损耗了多少寿命?”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纱奈的动作像是被冰封住一般,肩膀几不可查地瑟缩了一下,方才刻意营造的轻松氛围荡然无存。
她沉默了几秒,才仿佛认命般轻轻侧过了头,湛蓝色的眼眸重新对向仍坐在地上少年,湛蓝色眼眸中闪烁着遗憾,以及一种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释然。
“……你都知道了呀。”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带着些许无奈的释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是姐姐……告诉你的吧?”
上条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愈发沉痛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那目光里混杂着后悔与深切的担忧,像是在等待一个最终的审判,又像是在希望她能否认这一切。
纱奈在他的注视下,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但又像是想起什么般强行将自己的视线移回,直视着少年澄澈的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借此汲取一些表演的勇气。
再次开口时,她试图用一种轻松甚至带着点小骄傲的语气,下巴微微扬起,像一只不愿示弱的天鹅,刻意忽略了声音里那一点点不自然的尾音:
“只少了一年而已哦!与大天使那种存在交战,还能幸存下来,只付出一年的寿命作为代价,已经是轻得不能再轻、划算得不能再划算的结果了!这难道……不值得夸耀吗?”
她试图用笑容感染他,但那扬起的嘴角在对上他甚至更加痛心的视线时,便显得有些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垮塌下来。
“一年的寿命……只是?”
上条低声重复着,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灼热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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