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在丹堂小试中,以碾压姿态挫败林炎,并被穆鸿大师亲口宣布为丹堂首席弟子候选人的消息,如同一场席卷整个星云阁的风暴,其引发的震动,甚至超过了之前的灵池风波。
丹武双绝,至此再无任何人怀疑。武道可称雄外门,丹道可傲视内堂,这等天赋,已非“天才”二字可以形容,简直是妖孽降世。陆仁的声望,在内门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每日都有大量内外门弟子,或是出于敬佩,或是想要巴结,或是单纯好奇,聚集在丹堂附近,希望能一睹其风采。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打听“星辰阁”何时正式招新,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这艘看似即将起航的巨舰。
然而,光芒万丈之下,阴影也在悄然蠕动。陆仁的崛起速度太快,太耀眼,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也点燃了深藏的仇恨。
内门,某处隐秘的别院。
此地灵气充沛,装饰奢华,但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和压抑的气氛。卧榻之上,赵坤面色惨白,气息萎靡,胸口缠绕的绷带隐隐渗出暗红色的血迹。星辰幻境中,陆仁那凝聚了烈阳星之力的一击,几乎震碎了他的心脉,若非其家族底蕴深厚,及时送来保命灵丹,他早已是个废人。即便如此,没有一年半载的精心调养,也休想恢复如初。
但比身体创伤更痛的,是内心的屈辱与仇恨。
“咳…咳咳…”赵坤剧烈地咳嗽着,眼中布满了血丝和疯狂的怨毒,“陆仁…陆仁!我必杀你!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床榻边,坐着一位面容与赵坤有几分相似,但更加阴沉的中年男子,正是赵坤的三叔,内门刑律堂的一位实权执事,赵莽。此外,还有两位气息晦涩,显然是赵家供奉或是交好长老的人物。
“坤儿,冷静。”赵莽沉声道,眼中同样寒光闪烁,“那小子如今风头正劲,穆鸿那老东西把他当眼珠子护着,南宫月、铁刑也都站在他那边,连阁主都发了话。此时动他,殊为不智。”
“不智?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继续嚣张下去?”赵坤低吼道,声音嘶哑,“丹道大比在即,若让他再夺了魁首,他在宗门的地位将彻底稳固,我们再想动他,难如登天!到时候,我赵坤,我赵家,都将成为星云阁最大的笑柄!”
一位身穿灰袍,面容干瘦的长老阴恻恻地开口:“此子确实不能留。其成长速度太过骇人,若再给他几年时间,恐怕连我们都制他不住。必须趁其羽翼未丰,尽早铲除。”
“可是如何下手?”另一位黑袍供奉皱眉,“明面上,我们已无理由动他。暗杀?且不说穆鸿等人的保护,此子本身实力就已不俗,在宗门内动手,风险太大。”
赵坤脸上露出一抹狰狞而疯狂的笑容,他挣扎着从枕边摸出一个漆黑如墨,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小玉瓶。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规则?呵呵…只要能杀了他,付出任何代价都值得!”
他摩挲着玉瓶,眼神如同噬人的野兽:“此乃‘蚀魂腐心丹’,乃我赵家秘传禁药。服下之后,能在短时间内激发潜能,让我拥有堪比凝血境巅峰,甚至触摸神海境门槛的力量!但代价是……药力过后,神魂俱灭,肉身化为脓血!”
赵莽等人脸色剧变。
“坤儿!不可!此药太过歹毒,乃是同归于尽之法!”
“少爷,三思啊!留得青山在…”
“没有青山了!”赵坤厉声打断,状若疯魔,“我已是半个废人,此仇不报,生不如死!丹道大比,人多眼杂,正是机会!我会在最终决赛,挑战他进行生死斗!趁其炼丹后心神损耗,服下此丹,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轰杀!就算事后宗门追查,我已是将死之人,他们又能奈我何?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在密室中回荡,充满了绝望与毁灭的气息。赵坤已经被仇恨彻底吞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拉着陆仁下地狱。
赵莽看着侄儿这副模样,知道再劝无用,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随即被狠厉取代。他沉声道:“既如此…我们会为你创造机会。大比之时,我们会设法干扰裁判,制造混乱,让你有机会发出挑战。至于后果…赵家,会处理好。”
与此同时,远在万里之外的天枢学宫。
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宫殿内,陆晨负手而立,俯瞰着下方翻涌的云气。他身姿挺拔,气息比之在青阳城时更加深沉浩瀚,显然在天枢学宫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然而,他此刻的脸色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面前,一枚传讯玉符刚刚黯淡下去。
“废物!”陆晨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白玉柱上,坚硬的玉柱顿时蔓延开蛛网般的裂纹,“幽泉这个废物!拥有神海境修为,还带着影杀楼的帮手,竟然连一个刚刚突破凝血境的陆仁都杀不了!反而让他因祸得福,凝聚了第二阳?”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杀意几乎凝成实质。陆仁的成长速度,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星云阁外门魁首,灵池惊变,幻境扬名,如今更是展现出惊天动地的丹道天赋……这一切,都让他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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