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石堡的金光还没稳多久,就被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浇得黯淡下来。赵烈亲自提着那罐腐脉膏冲到堡门前,玄铁长戟往石缝里一插,死水咒纹顺着戟身爬进石缝,与罐中倒出的黑色膏体缠在一起,瞬间冒出滚滚黑烟——那黑烟竟带着黏性,粘在龙鳞上就往下渗,金色的龙纹像是被墨汁泼过,一寸寸失去光泽。
“这老鬼玩阴的!”石风在堡顶看得跳脚,一箭射向赵烈的手腕,却被他用长戟轻巧拨开。石箭擦着腐脉膏罐飞过,钉在焦土上,炎水瞬间将箭尾的黑烟烧净,“首领,他这膏子比死水钉还邪门,龙鳞的光快被糊住了!”
石坚正用脉气催动龙鳞,突然闷哼一声,收回按在石堡上的手——掌心竟沾了一层黑膏,皮肤被腐蚀得发红刺痛。“这东西能顺着脉气钻进来!”他慌忙用炎水擦去黑膏,“龙鳞的金光被它裹住,引不动石脉的力气了,石堡开始松了!”
话音刚落,“轰隆”一声闷响,赵烈的玄铁长戟撬动了堡门的缝隙。他借着凝脉境巅峰的力气,将长戟往缝里一撑,死水咒纹爆发出刺眼的黑光:“给我开!”堡门的龙鳞巨石被撬得微微倾斜,石缝里的黑烟更浓,甚至有玄水卫举着短刀,试图从缝隙里往里捅。
“我来顶住!”石坚扛起石斧卡在门缝里,斧柄被长戟的力道压得“咯吱”作响,“首领,你快调息!这里有我和石林盯着,就算赵烈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也别想进来半步!”
林菩提靠在应龙颈边,刚攒起一丝脉气,就被石堡的震动震得气血翻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龙鳞石堡的金光正通过后背传入体内,与掌心的菩提纹缓慢共鸣,但这点暖意,根本抵不上死水咒纹的侵蚀。应龙的翼翅轻轻搭在他肩上,像是在传递微弱的力量,可它的呼吸依旧沉重,龙角的金光时明时暗。
“首领,赵烈又喊人了!”石林爬到堡顶,用水晶镜快速扫过战场,“他让剩下的玄水卫搭人梯,从堡顶翻进来!左后方有五个家伙正扛着木板,准备架在堡墙上!”
“想爬墙?问过我的箭没!”石风立刻调转方向,将箭簇浸满炎水,对准正在搭木板的玄水卫。他深吸一口气,手却突然顿了——赵烈不知何时绕到了堡侧,玄铁长戟带着黑芒,正对着他的方向刺来,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小心!”林菩提的警示刚出口,石林已猛地将石风拽倒。长戟擦着石风的头皮飞过,“哐当”砸在堡顶的龙鳞上,黑芒炸开,龙鳞竟被劈出一道浅痕。石风吓得后背发凉,摸着自己的头发骂道:“这老鬼偷袭!有本事正面打!”
赵烈一击未中,反而被龙鳞的反震力震得手臂发麻。他看着堡顶狼狈的两人,狞笑一声:“正面打?等我拆了你的石堡,有的是时间陪你们玩!”他再次举起长戟,这次却不是攻击堡顶,而是狠狠砸向堡门的龙鳞核心——那里是石堡最坚固的地方,也是应龙龙威最集中的节点。
“不好!他要毁龙鳞!”石坚脸色大变,举着石斧就冲过去,却被长戟砸出的气浪掀翻在地。堡门的龙鳞被黑芒击中,金光瞬间黯淡,石堡开始剧烈震动,石缝里的黑烟顺着堡内蔓延,连空气都变得阴冷刺骨。
林菩提靠在应龙身上,只觉得一股寒流顺着石堡传入体内,刚恢复的脉气又开始滞涩。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掌心的菩提纹突然发烫——不是之前那种微弱的暖意,而是像被火炭灼烧,金色的纹路顺着他的手臂爬向应龙,在龙身表面凝成一道发光的轨迹,最终停在应龙紧闭的眼睑上。
“这是……”林菩提愣住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菩提纹的力量正在与应龙产生共鸣,就像青铜古镜激活龙角古咒时一样。应龙似乎也被这股力量惊动,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原本平稳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巨大的头颅微微抬起,龙角上的古咒在黑暗中闪了一下。
“应龙大佬有反应了!”石风在堡顶看得真切,忘了躲避玄水卫的投石,被一块碎石砸中胳膊也浑然不觉,“首领,你的纹在发光!是不是在和应龙大佬对话?”
林菩提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全在应龙的眼睑上。菩提纹的金光越来越盛,顺着龙的眼睑缝隙钻进去,下一秒,应龙紧闭的金色龙瞳,竟缓缓掀开了一条缝——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瞳孔像融化的黄金,带着上古神兽的威严,哪怕只是一条缝,也让整个石堡的空气都凝固了。
赵烈正准备再次砸击龙鳞,突然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威压从堡内传来,他的动作猛地僵住,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玄铁长戟从手中滑落,“哐当”砸在地上,他抬头望向堡内,正好与应龙的那道金瞳对上,浑身的血液都像是瞬间冻结了。
“龙……龙醒了?”一名玄水卫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手里的腐脉膏罐摔在地上,黑膏淌了一地,却不敢去捡。其他玄水卫也纷纷后退,脸上写满了恐惧——那是源自血脉的压制,哪怕应龙只是半醒,也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抗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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