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一男一女,都穿着研究员的白色长袍,正对着屏幕上的数据低声讨论着,听到开门声都转过头来。
“埃里克,你回来了。”年长一些的男性研究员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薇拉和玄夜身上,带着明显的审视,“这两位就是你说的……外部顾问?”
“是的,卡尔森博士。”埃里克连忙介绍,“这位是塞拉女士,在古能量场应用方面有独到见解。这位是她的助手,夜。塞拉女士,这两位是卡尔森博士和莉娜研究员,都是我们项目组的核心成员。”
卡尔森博士微微颔首,态度不冷不热:“希望你们的‘独到见解’能真的帮上忙。我们时间不多了。”他指向主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个不断闪烁、边缘模糊的三维能量容器模型,内部的光点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样本7号’的稳定性在持续下降。最新的监测数据显示,其内部信息结构熵增速率比十二小时前提高了15%。墨菲所长已经下令,如果二十四小时内无法找到有效的稳定方案,将启动‘最终预案’。”
最终预案——毫无疑问,指的是销毁。
薇拉的心一紧,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塞拉”应有的专注和冷静。她走到屏幕前,仔细观察着那些数据流和模型。“我能看看更详细的历史数据吗?包括每次干预措施前后的能量谱对比、时空曲率扰动记录、以及……样本内部残留意识信号(如果有的话)的衰减模式。”
她的问题专业而直接,让卡尔森博士和莉娜研究员都愣了一下。莉娜研究员看向埃里克,埃里克点了点头。
“数据可以调取。”卡尔森博士操作着控制台,调出了更庞大的数据集,“但意识信号……那是最高机密,而且波动极其微弱杂乱,几乎无法解读。”
“让我看看。”薇拉坚持道,同时向玄夜使了个眼色。
玄夜会意,作为“助手”,他自然而然地走到一旁的工作台,开始“检查”和“调试”那些分析仪器,同时不动声色地将一个火柴盒大小的装置吸附在台面下方——那是经过伪装的微型中继器,能增强并加密薇拉数据板与外界(影刃)的通讯信号,并尝试寻找接入内部网络的薄弱点。
薇拉则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数据分析中。她调用着“塞拉”应有的知识和经验,快速浏览着海量数据,寻找着异常点和规律。她不时提出一些问题或假设,与卡尔森博士和莉娜研究员讨论(更多是她在引导)。她的表现完全符合一个经验丰富、思维敏锐的技术专家形象,渐渐让最初持怀疑态度的卡尔森博士也认真起来。
玄夜一边应付着仪器的“调试”工作,一边将感知悄悄扩散。抑制项圈限制了他的能量外放,但并未完全剥夺他敏锐的感官和对能量流动的直觉。他能“感觉”到这个分析室乃至整个S-7区,都笼罩在一层严密的秩序能量监控网络下。空气中流动着细微的扫描波动,墙壁和天花板内可能隐藏着感应器和监控探头。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明显的能量节点,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些能量流动相对滞涩、或者设备噪音较大的区域——那些地方往往是监控的盲点或薄弱环节。
时间在紧张的分析和伪装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薇拉凭借着扎实的功底和事先的准备,逐渐赢得了卡尔森博士的部分信任,获准访问更多非核心数据,甚至被允许提出一些初步的稳定方案构想(当然,都是经过设计、不触及核心且听起来合理的)。她巧妙地利用这些讨论,将话题引向容器所在C-4区的环境参数和物理结构,试图拼凑出更完整的图像。
玄夜则借着“领取耗材”、“熟悉环境以便更好协助”等借口,在埃里克的陪同下(埃里克显然想时刻盯着他们),有限地走出了分析室,在S-7区的公共通道和少数开放区域走动。他默记着路线、门禁位置、守卫巡逻规律,并利用“助手”身份对设备的好奇,仔细观察着通风口、管道井盖、以及那些标注着“维护中”或“故障”的区域。
在一次经过一条相对僻静的备用通道时,玄夜注意到通道尽头有一扇紧闭的、看起来比普通隔离门更加厚重的金属门,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红色的指示灯在缓慢闪烁。门口没有守卫,但旁边的墙壁上嵌着一个高级别的生物识别锁。
埃里克注意到玄夜的目光,低声解释道:“那是通往更下层C区的备用升降梯之一,不过现在锁死了,只有墨菲所长和几位高级主管有权限。C区……情况更复杂,你们最好不要打听。”
玄夜点了点头,记下了这个位置。
回到分析室时,薇拉似乎取得了突破。她指着屏幕上几段被标记出来的异常能量脉冲,对卡尔森博士说道:“博士,你看这几处‘信息熵增爆发点’前后的时空曲率变化……存在一种不自然的‘回弹’现象。这不像是样本自身崩溃导致的,更像是……外部施加的某种周期性干扰,与样本内部的不稳定频率产生了共振,反而加剧了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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