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毒心暗计
洪武二十五年,七月初,流火铄金。
东宫正厅内,凉意沁人。朱标半倚在铺着软垫的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一卷《农桑辑要》,看得入神。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得他眉宇间的疲惫淡去了许多,眼神清亮,气色红润,比起从江南归来时,判若两人。
朱允凡端着一碗冰镇的酸梅汤走进来,见父亲看得专注,便轻手轻脚地放在案上,小声道:“父亲,喝点酸梅汤解解暑。”
朱标抬起头,放下书卷,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凡儿来了。刚看你在后苑玩了许久,不热吗?”
“还好,有风。”朱允凡挨着他坐下,打量着父亲,“父亲今天气色真好,是不是觉得身子更舒坦了?”
“可不是嘛。”朱标活动了一下肩膀,语气带着轻松,“这些日子睡得香,吃得也多,走路都觉得有力气了。太医说,我这身子骨,怕是比十年前还要硬朗些。”
他说着,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先前在江南偶感的风寒早已痊愈,连多年的心悸旧疾也没再犯过,若非亲身经历,真不敢相信短短数月竟有如此变化。
【双魂系统正在激活中……激活进度:38%……】
【检测到朱标身体状态:良好。清蕴丹持续生效中,体内郁结之气已散,气血运行通畅,寿命预期提升。】
朱允凡听到系统提示,心中了然。当初从系统兑换的那枚清蕴丹,果然是神药。不仅解了徐州的慢性毒,更从根本上调理了父亲的身体,难怪精神一日好过一日。
“这都是吉人天相。”朱允凡笑道,“父亲是国之储君,自有上天庇佑。”
朱标被他逗笑,揉了揉他的头:“就你嘴甜。说起来,还是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在江南提醒我留意饮食,又寻来那清蕴丹,我怕是还在被病痛缠身。”
父子二人正说着话,常氏带着丫鬟走了进来。她穿着件湖蓝色的罗裙,腹部微微隆起,脸上带着孕后的娇憨,见到朱标和朱允凡,笑道:“我猜你们就在这儿。厨房炖了鸽子汤,给殿下补补身子。”
朱标连忙起身扶住她:“慢点,仔细脚下。”
常氏如今已有三个月身孕,正是显怀的时候。自从得知她再次有孕,朱元璋和马皇后都格外高兴,朱标更是小心翼翼,几乎不让她操劳半分。
“母妃,您坐着歇会儿。”朱允凡连忙搬过椅子,“这天热,您可别累着。”
常氏笑着坐下,摸了摸肚子,眼中满是温柔:“放心吧,我身子好着呢。太医说这胎稳得很,就是近来总想吃些酸的。”
“那我让厨房多备些酸杏、酸梅。”朱标立刻吩咐道。
看着父母和睦的样子,朱允凡心里暖洋洋的。这才是他想要的家,平安顺遂,远离阴谋诡计。
然而,东宫的另一处院落里,却酝酿着一场针对这份祥和的毒计。
吕氏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自己略显憔悴的脸,狠狠将一支玉簪摔在桌上。镜中映出她眼底的怨毒,像淬了毒的针。
“娘娘,消消气。”青黛连忙上前劝慰,“不过是怀了个孩子,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犯不着动这么大肝火。”
“怎么不气?”吕氏声音尖利,带着压抑的疯狂,“朱标那病秧子,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竟硬朗起来了!朱允凡那小杂种,越来越精明,身边影卫、锦衣卫跟得死死的,动不了!现在倒好,常氏那个贱人,又怀上了!若她再生个皇子,我们母子还有立足之地吗?”
她自从嫁给朱标,只生下朱允炆一个儿子,之后再无所出。这些年,她费尽心机想再怀一胎,却始终未能如愿。如今常氏再次有孕,无疑是在她心上捅了一刀。
更让她忌惮的是,朱标身体好转,意味着太子之位稳固,朱允凡作为嫡长孙,地位愈发不可动摇。吕家在江南受挫,急需在东宫巩固势力,常氏腹中的孩子,成了她眼中最大的障碍。
“动不了朱标,动不了朱允凡,难道还动不了一个怀胎三月的妇人?”吕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青黛,去把桃花叫来。”
桃花是常氏身边的二等侍女,性子怯懦,家里还有个病重的老母亲,正是最好拿捏的人选。
不多时,桃花战战兢兢地走进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奴婢……奴婢参见侧妃娘娘。”
吕氏转过身,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起来吧,不用多礼。”
桃花怯生生地站起来,手指绞着衣角,显然很紧张。
“我知道你娘病得重,急需用钱。”吕氏开门见山,语气带着诱惑,“也知道你在东宫待得不如意,想出宫过安稳日子。”
桃花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又迅速低下头:“娘娘……您怎么知道?”
“这东宫的事,还有我不知道的?”吕氏冷笑一声,从首饰盒里取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这银子你先拿着,给你娘治病。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五百两,找人送你出京,保你几辈子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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