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龙颜震怒
洪武二十五年，七月初七，卯时。
紫禁城的角楼刚敲响晨钟，御书房内已是一片低气压。朱元璋身着赭黄常服，端坐于龙椅之上，手中紧紧攥着一枚玉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案前跪着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和御林军统领，两人头垂得极低，连大气都不敢喘。
“废物！都是废物！”朱元璋猛地将玉佩砸在案上，玉碎之声清脆刺耳，“东宫是什么地方？是国本所在！刺客竟敢在东宫行凶，毒杀宫妃未遂，还当场灭口！你们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御林军是摆设吗？为什么事先没有半点察觉？”
蒋瓛额头冷汗涔涔，叩首道：“陛下息怒！此事是臣等失职！臣已下令封锁京城，彻查所有可疑人员，定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来！”
“揪出来？”朱元璋冷笑一声，眼神如刀，“等你们揪出来，黄花菜都凉了！刺客能在东宫来去自如，还能精准灭口，显然对东宫布防了如指掌！这不是外人能做到的，定是内鬼作祟！给朕查！从东宫的每一个太监、宫女查起，挖地三尺也要把这根毒刺拔出来！”
“臣遵旨！”蒋瓛和御林军统领齐声应道，声音带着颤抖。
就在这时，内侍来报：“陛下，太子殿下、皇长孙求见。”
“让他们进来。”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但脸上的阴沉依旧未散。
朱标带着朱允凡走进御书房，父子二人躬身行礼：“儿臣（孙儿）参见父皇（皇爷爷）。”
朱元璋看着朱标，语气稍缓：“标儿，你没事吧？常氏怎么样了？”
“谢父皇关心，儿臣无碍。”朱标忧心道，“阿珍受了些惊吓，太医说胎儿稳住了，但需要静养。”提到常氏，他眼中闪过一丝后怕与愤怒，“父皇，此次之事绝不能姑息，竟敢在东宫对有孕的妃嫔下手，其心可诛！”
“朕知道。”朱元璋沉声道，“已经让蒋瓛去查了。你放心，不管是谁在背后捣鬼，朕都不会放过他。”
他的目光转向朱允凡，这才发现少年的脸色也有些苍白，显然是受了惊吓。朱元璋心中一软，招手道：“凡儿，过来。”
朱允凡走到龙椅前，抬头看着这位威严的皇爷爷，小声道：“皇爷爷。”
【双魂系统正在激活中……激活进度：38%……】
【部分基础功能已解锁：危险预警、人物状态扫描（初级）、基础信息分析。系统提示：非危急情况，需宿主自主判断决策。】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朱允凡心中微动。进度依旧停在38%，但解锁了部分功能，至少能更精准地察觉危险了。他暗暗叹气，系统终究不是万能的，像今日这般需要缜密布局、抽丝剥茧的事，终究要靠自己。
朱元璋摸了摸他的头，语气缓和了许多：“听说昨日是你及时发现了燕窝有毒，还阻止了侍女？”
“是孙儿。”朱允凡点头。
“好小子，有胆识！”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又问道，“你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那侍女藏得那么深，连你母妃都没察觉。”
朱标和蒋瓛等人也看向朱允凡，显然都很好奇。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朱允凡早就想好了说辞，他垂下眼睑，声音细弱却清晰：“孙儿……孙儿看到那个叫桃花的侍女，递燕窝的时候手在抖，脸也白得吓人，眼神躲躲闪闪的，不像平时那样自然。孙儿就觉得奇怪，她平时给母妃送东西，从来不会这样。”
他故意说得孩子气，把发现异常归结于“看表情不对”，既合情合理，又不会暴露系统的存在。
“哦？就因为这个？”朱元璋挑眉。
“还有……”朱允凡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孙儿前几日在后苑玩，看到她偷偷摸摸地跟青黛姑姑说了几句话，当时就觉得她怪怪的。昨日她端着燕窝进来，孙儿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就……就喊了一声。”
他巧妙地将桃花与青黛联系起来，却又不点破，只说是“觉得怪怪的”，给朱元璋留下了追查的线索。
朱元璋何等精明，立刻抓住了关键：“青黛？是吕氏身边的那个青黛？”
“是。”朱允凡点头。
朱元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吕氏……又是她！虽然没有证据，但这几年东宫的风风雨雨，或多或少都与她有些牵连。这次常氏出事，她身边的人又与下毒的侍女接触过，绝非巧合！
“蒋瓛！”朱元璋厉声喝道。
“臣在！”
“给朕查青黛！查她近日与哪些人接触过，查桃花的所有动向，看看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勾当！”
“是！”蒋瓛领命而去。
朱标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欣慰。他没想到，凡儿不仅能及时发现危险，还能在皇上面前条理清晰地说出疑点，甚至不动声色地引出青黛这条线索，这份心智，确实远超同龄人。
“父皇，”朱标开口道，“阿珍那边，儿臣已经换了所有侍从，都是从太子宫带出来的老人，绝对可靠。御林军也加派了人手，日夜守在院外，不会再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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