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鸢被铃铛和茯苓一左一右架着,晕乎乎地走出了寂寥殿的范围。
一路上,陌鸢感觉自己就像个刚被雷劈过的傻子,脑子里反复回放裴寂那个轻描淡写又石破天惊的吻。
“师姐,回神啦!”铃铛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挤眉弄眼,“还在回味师叔祖的早安吻呢?啧啧,没想到师叔祖看起来冷冰冰的,撩起人来这么要命!”
茯苓也捂嘴偷笑:“师姐,你脸好红哦。”
“谁、谁脸红了!”陌鸢赶紧用手冰了冰脸颊,强装镇定,“我这是热的!对,今天太阳太大了!”
“是是是,太阳太大了~”铃铛拖长了语调,语气里的调侃都快溢出来了。
三人一路朝着传功堂走去。果然,正如铃铛所料,陌鸢一出现,立刻就成为了全场焦点。
所到之处,无论是正在练剑的、打扫的、还是匆匆赶路的弟子,全都齐刷刷地行注目礼,眼神里充满了好奇、探究、羡慕、嫉妒……以及一种“快看!就是她!”的兴奋。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看!那就是陌鸢师叔!”
“真的是她!剑尊亲自宣布的道侣!”
“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怎么就被剑尊看上了?”
“听说昨晚他们同寝了!”
“何止同寝!我刚从烈焰峰的朋友那儿听说,剑尊今天早上还亲了她!”
“什么?!高冷剑尊也会亲人?!”
“赌局!赌局又要变了!”
陌鸢感觉自己像个移动的八卦发射塔,浑身不自在。铃铛和茯苓倒是挺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昂首挺胸,仿佛她们才是主角。
好不容易到了传功堂。
传功堂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式建筑,门口人来人往,比平时更加热闹。我一出现,原本喧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过来。
负责更换玉牌的是一位头发花白、表情严肃的传功长老,姓吴。他推了推鼻子上的水晶镜片,打量了陌鸢一下,又看了看她递上的新玉牌和手令,慢吞吞地说:“哦,你就是裴寂师弟新找的那个小道侣啊?”
陌鸢:“……” 长老,您这话说的,好像裴寂经常找道侣似的。
“是,弟子陌鸢,前来更换身份玉牌。”陌鸢恭敬地回答。
吴长老一边慢条斯理地办理手续,一边絮絮叨叨:“年轻人,道侣不是儿戏,要互相扶持,共同精进。裴寂师弟性子冷,你多担待些……不过他能找道侣,也是稀奇,我还以为他这辈子就跟他的剑过了呢……”
陌鸢嘴角抽搐,只能干笑着应是。
周围排队或办事的弟子们一个个竖着耳朵偷听,脸上憋着笑。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轻佻的声音插了进来:
“哟,这不是我们新晋的‘小师叔祖’嘛?怎么,攀上了高枝,连走路都不一样了?”
陌鸢转头一看,是几个穿着烈焰峰服饰的弟子,为首的那个叫吴能,是炎烈真人的一个徒孙,平时就有点刺头,没少跟陌鸢唱反调。他此刻正抱着胳膊,一脸讥讽地看着她。
铃铛立刻炸毛了:“吴能!你什么意思?不会说话就闭嘴!”
吴能嗤笑一声:“我说错了吗?谁不知道她陌鸢跟楚师兄关系匪浅,这转眼就爬上了剑尊师叔祖的床,这速度,啧啧……”
他话没说完,就被旁边一个同伴拉了拉衣袖,示意他别说了。毕竟陌鸢现在身份不同了。
但陌鸢心里那股火已经窜起来了。说自己可以,扯上楚云深和裴寂,还说得这么难听!
这要是传到裴寂那里,自己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陌鸢正要怼回去,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无形的威压,瞬间让整个传功堂的温度骤降:
“你,再说一遍。”
所有人脸色一变,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只见裴寂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一身白衣,面容冷峻,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直直射向吴能。
吴能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剑、剑尊师叔祖……弟子、弟子不敢……”
裴寂根本没理会他的求饶,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掌嘴。”
他身后如同影子般出现的玄镜师叔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对吴能道:“妄议尊长,口出污言,自己去戒律堂领二十灵鞭。”
吴能面如死灰,再不敢多说一个字,灰溜溜地跟着戒律堂弟子走了。他的同伴们也吓得噤若寒蝉,赶紧溜了。
传功堂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裴寂这毫不留情的护短手段震慑住了。
裴寂这才迈步,朝陌鸢走去。
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纷纷低头行礼,不敢直视。
他走到陌鸢面前,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确认她没被气到,然后转向还在发愣的吴长老:“玉牌。”
吴长老一个激灵,赶紧把已经办好的新玉牌双手奉上:“好、好了,裴寂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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