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离开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锻兵铺的门帘再次被掀开。
一道窈窕的身影款款走入。来人是一名女子,身段纤细玲珑,腰肢不盈一握,行走间自带一股诱人的风韵。
她面容娇媚,眼波流转,仿佛能勾人心魄。
然而,店内的伙计们见到她,非但不敢有丝毫旖旎念头,反而个个噤若寒蝉,慌忙低下头,恭敬地齐声喊道:
“大掌柜!”
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畏惧。
女子咯咯轻笑,声音酥媚入骨,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笑声背后隐藏着何等残忍的手段。
了解她的人绝不会被这美艳的外表所迷惑,她执掌这间铺子以及背后诸多灰色生意,
靠的可不是温良恭俭让,而是狠辣无情的手腕和深不可测的实力。
她自然有嚣张的资本。
看见这女子进门,原本就心神不宁的李掌柜浑身一个激灵,脸上血色瞬间褪去。
他挣扎着从柜台后挪出来,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凑到女子跟前,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战战兢兢地将方才有人破局取走宝刀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不敢有丝毫隐瞒。
女子听着,娇媚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哦?”她红唇轻启,声音依旧带着媚意,却透出一股寒意,“还真有不怕死的,敢拿我的东西?”
李掌柜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建议:
“大掌柜,那小子……有些不简单。依我看,要不……我们还是花些重金,把刀赎回来?
或者,就当结个善缘,把刀送他了?”
“赎回来?结善缘?”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眼神陡然变得凌厉,
“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花重金?也配让我结善缘?拿了我红姑的东西,就得连本带利给我吐出来!”
李掌柜被她凌厉的气势所慑,嗫嚅着不敢再劝,只是低声道:
“可是……来人不简单啊,恐怕有些根脚……”
他回想起方圆那眼神,那种杀性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还要再劝。
却被女子冷冷打断。“不简单?”被称为红姑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李老头,你真是越老越回去了!你知道当初李大师为什么最终选择让我来执掌这清河县的产业,
而不是你这个跟了他几十年的老人吗?”
她逼近一步,目光逼视着李掌柜,一字一句道:“就是因为我红姑够狠,敢打敢拼!
到嘴的肉,哪有吐出去的道理?我不但要拿回我的刀,还要他连本带利,把吃进去的都给我吐出来!”
李掌柜被说得面红耳赤,却不敢反驳半句。
同为掌柜,他资格更老,但在这位手段通天的女人面前,他永远只能唯唯诺诺。
他深吸一口气,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大掌柜,这件事……我不同意再去拿回来。那年轻人给我的感觉……很危险。这事,我就不参与了。”
他凭借着多年混迹江湖练就的直觉,本能地察觉到方圆身上那种危险的气息,不想再沾染这趟浑水。
然而,红姑显然不打算让他如愿。
她看着李掌柜那副畏缩的样子,命令道:
“你不参与?由得了你吗?给我带路,我倒要亲自去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小畜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李掌柜脸色瞬间惨白,还想再说什么,但对上红姑那不容置疑的冰冷眼神,
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认命般地低下头。
“是……大掌柜。”
李掌柜心中暗暗叫苦,这红姑行事向来霸道,
连对方什么来历、有何依仗都没彻底搞清楚,就要直接上门强讨,这般莽撞,迟早要吃大亏!
可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盼着那年轻人识相些,莫要真的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
方圆提着新得的鬼头长刀和油纸包着的烧鸡回到家中小院时,
夕阳的余晖正好将小院染成一片温暖的橙色。
他一眼便看见院中那张小石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好几个做工精致的锦盒。
柳婉婉正坐在一旁做着针线活,小豆丁则乖乖地在旁边玩着石子,两人都时不时地望向院门方向。
见到方圆推门进来,两人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当家的,你可回来了!”柳婉婉连忙迎上前,语气中带着如释重负。
方圆将烧鸡递给眼巴巴望过来的小豆丁,目光落在那些锦盒上,有些疑惑地问道:
“婉婉,这些是……?”
柳婉婉连忙解释道:“下午来了好几拨人,说是来送贺礼的。
一个自称是周家的管事,一个是百茂商行的伙计,还有赵铁赵师兄也亲自来了一趟。
他们放下这些东西,说了几句恭喜你晋升武馆真传的话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收,更不敢擅自打开,只好先原样放着,都记着是哪家送的,等你回来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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