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见过最邪门的事,发生在2018年的秋天。那时候我刚从部队退伍,在老家县城的建材市场找了份送货的活儿,每天开着小货车跑遍周边乡镇,见过的奇人异事不算少,但唯独那件事,至今想起来还浑身发寒。
那天是九月十七,农历八月初八,按老辈说法是个宜出行的好日子。我一大早送完一批瓷砖到城郊的度假村,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一个叫落马坡的村子。这村子地理位置偏,路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平时很少有外人来。我开着车正爬坡,突然听见“哐当”一声,车胎爆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手机还没信号,我只能自认倒霉,下车换备胎。
换胎的时候,我瞥见村口老槐树下(此处已规避禁用词)坐着个穿蓝布衫的老头,手里捏着个罗盘,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这老头看着得有七十多岁,头发花白却梳得整齐,脸上皱纹深得像刀刻,尤其那双手,枯瘦得像鸡爪,指甲盖泛着青黑色。我平时不信这些,但在这荒郊野岭遇到这么个怪人,心里还是有点发毛。
“小伙子,你印堂发黑,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老头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我当时正拧着螺丝,闻言手一哆嗦,扳手差点掉地上。“大爷,您别开玩笑了,我身体好得很。”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犯了嘀咕——退伍前在部队体检,医生还说我心肺功能比同龄人强不少。
老头没接话,慢悠悠地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草药的气息。“你是不是刚帮人送过东西到山那边的度假村?”他问。
我心里一惊,这事儿除了老板和度假村的人,没人知道。“您怎么晓得?”
“那地方建在乱葬岗上,底下压着七个横死的女人,你拉的瓷砖又正好盖在主坟上,阴气沾了身。”老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看不懂的符号,“拿着这个,今晚十二点前贴在床头,或许能挡一劫。”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黄纸。倒不是真信他的话,主要是在这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从钱包里掏出五十块钱给他,他却摆手拒绝:“我不收活人钱,要是三天后你没事,再来给我送瓶白酒就行。”说完,他指了指村东头的一间土坯房,“我叫陈瞎子,住那儿。”
换好备胎,我赶紧开车离开了落马坡。路上我把那张黄纸随手扔在了副驾驶,心里只觉得那老头是想骗酒喝。回到县城已经是下午,我把车还给老板,就回了自己住的小区。我家在六楼,是爸妈早年买的老房子,通风采光都好,住了十几年从没出过怪事。
当晚我跟朋友出去喝酒,喝到十一点多才回家。洗漱完躺在床上,我突然想起陈瞎子的话,心里有点发堵。鬼使神差地,我又下楼把那张扔在车里的黄纸捡了回来,随便贴在了床头的墙上。做完这些,我倒头就睡,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有人在敲门。“谁啊?”我喊了一声,没人回应。敲门声还在继续,不急不缓,像是怕惊扰了我。我不耐烦地爬起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外面空无一人。
“搞什么鬼?”我骂了一句,正准备转身,敲门声又响了。这次声音更轻,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我突然想起陈瞎子的话,心里一紧,赶紧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拉我的被子。那力道很轻,却带着一股寒气,顺着我的皮肤往里钻。我吓得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朦胧中,我看见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床边,长发遮着脸,看不清模样。她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我甚至能闻到一股和陈瞎子身上一样的霉味。
“你占了我的地方,拿命来偿。”女人的声音尖细刺耳,像指甲刮玻璃。
我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想动,身体像被钉在了床上。就在女人的手快要碰到我的脸时,床头的黄纸突然“啪”地一声燃了起来,火光中,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
我猛地坐起来,浑身冷汗淋漓,床头的黄纸已经烧成了灰烬。窗外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我却觉得浑身发冷。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滚烫的,竟然发了高烧。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直躺在床上养病。烧退了,但总觉得浑身无力,而且不管白天晚上,总能听见奇怪的声音——有时是女人的啜泣声,有时是指甲刮墙的声音。我把这事告诉了我妈,她是个迷信的人,一听就急了:“肯定是撞邪了,赶紧去找那个陈瞎子!”
第三天一早,我买了一瓶二锅头,开车再次前往落马坡。这次进村的时候,我发现村子比上次更冷清,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陈瞎子的土坯房就在村东头,房门虚掩着。我推开门走进去,屋里光线很暗,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
陈瞎子坐在屋中央的木桌旁,面前摆着一个罗盘和三枚铜钱。“你来了。”他头也没抬,“那东西没善罢甘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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