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演武场还没人时,唐晨已运行完三遍《大掌控诀》,气海境中期的灵力在经脉中流转,距离后期只剩一步之遥。
白日里关在新院,黄纸与狼毫为伴,指尖凝起的灵力已能稳稳画出聚灵符,偶尔尝试绘制爆炎符,成功率也有了八成——他已是货真价实的一品聚灵符师。
暮色四合时,院墙外的老槐树下,总会响起赤墨枪破风的锐响,枪尖划过空气,带起沉稳的“呼”声,定岳式的起手、沉腰、出枪,已被他练得有模有样,虽威力尚浅,却已有了几分“稳如泰山”的神韵。
“晨哥,你这枪法学得真快!”唐林蹲在墙根,手里攥着半块麦饼,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唐晨的动作,“前两天我见四爷爷练枪,都没你这气势!”
唐晨收枪而立,枪尖拄地,额角沁出薄汗。他笑了笑,用布巾擦着汗:“四爷爷那是返璞归真,我还差得远。”
话虽谦虚,他心中却有底气。气海境后期已触手可及,一品符篆能助他越级搏杀,赤墨枪的定岳式更添了几分防御底气——三者叠加,他有把握与紫府境中期修士周旋不败。
平淡的日子在三天后打破宁静,午后唐晨刚画完三张聚灵符,就听见院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晨哥,不好了,四爷爷和唐华大哥被人打伤了。”唐林一路小跑,进门就大喊。
他心中一紧,眉头一皱,推门而出,和唐林匆匆忙忙往家族大厅赶去。
家族大厅外,唐天坎被两个族人搀扶着,踉跄着往里走,老人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扭曲,嘴角还挂着血;唐武背着一个人,浑身是伤,甲胄都被劈得裂开;而被背着的少年,正是唐华——他脸色惨白如纸,胸口塌陷了一块,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四爷爷!这是怎么了?”唐晨快步上前,扶住唐天坎。
唐天坎看到他,浑浊的眼睛里迸出怒火,又迅速黯淡下去,声音嘶哑:“沙鳄寨……沙氏三兄弟……他们劫了我们运送给聚宝阁分阁的药材,还重伤了华儿……”
议事厅里,唐天雄看着担架上昏迷的唐华,听着唐天坎的叙述,猛地一拍案几,檀木桌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沙氏三兄弟好大的胆子!聚宝阁的镖也敢劫?他们就不怕金管事追究?”
“族长,”唐武捂着流血的肋下,咬牙道,“那沙通说了,他们收了汪家的好处,就是要跟咱们唐家过不去!还放话,见一次唐家的车队,劫一次!”
汪家!
这两个字像淬毒的针,扎得满室族人脸色铁青。谁都没想到,汪正放竟卑劣到勾结土匪的地步。
沙氏三兄弟盘踞在唐汪镇与三仙合镇之间的黑风口,老大沙通是紫府境后期,老二沙炎,老三沙沟都是紫府境初期,本就凶悍难缠,如今有了汪家撑腰,更是有恃无恐。
“我去杀了他们!”唐建怒吼着就要拔刀,被唐天成按住。
“冲动什么?”唐天成脸色凝重,“黑风口易守难攻,沙通又是紫府境后期,我们去少了是送菜,去多了……汪家要是趁机来犯,谁来守家?”
一句话点醒众人。唐家高层若倾巢而出,唐汪镇唐家就成了空壳,汪家那群饿狼岂能放过?
可若是忍了这口气,不仅聚宝阁的合作要黄,唐家的脸面也彻底丢尽,以后在唐汪镇再无立足之地。
议事厅里陷入死寂,只有唐华微弱的呻吟声,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我去。”
一个清朗的声音打破沉默。唐晨从人群里走出,目光扫过满室族人:“四爷爷受了伤,表哥昏迷不醒,这仇不能不报。我跟三爷爷、五爷爷一起去,族长和大爷爷守家,汪家若敢来,正好让他们尝尝唐家也不是什么软柿子,谁想捏就可以捏的!”
“晨儿?”唐天雄皱眉,“你才气海中期,沙通是紫府境后期……”
“二爷爷放心,”唐晨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虽境界不及,却有自保之力。再说,有三爷爷和五爷爷压阵,我能帮上忙。”他顿了顿,看向唐天成,“大爷爷让我去吧。”
唐天成看着眼前的少年,目光复杂。这半年来,唐晨的成长快得惊人,不仅修为精进,心智也愈发沉稳,可紫府后期的差距,终究是天堑。
“你有把握?”
“有。”唐晨点头,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着空间戒的边缘——那里躺着雷纹绞阵水晶球,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动用,但这是他最后的底气。
唐天坎咳了两声,挣扎着道:“让晨儿去吧……这小子鬼主意多,或许真能出奇制胜。再说,华儿是他表哥,他心里憋着劲呢。要是换做雪儿在的话,肯定也是跟着前去。”
唐天雄沉默片刻,终是点了头:“好。天玄,天震,你们带上精锐,务必小心。晨儿,保护好自己,万事听你两个爷爷的。”
“是!”
两日后,唐家一行二十人悄悄出了镇。唐天震和唐天玄各带一队,前者持剑,后者握刀,都是唐家能征善战的好手;唐晨背着赤墨枪,腰间挂着符袋,里面装着十张聚灵符和五张爆炎符,混在队伍中间,不仔细看,竟像个随行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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