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北域,天地是亘古不变的苍茫雪白,寒风卷着冰碴子呼啸穿梭,刮过耸入云霄的冰晶山脉,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尖啸,那风刃堪比金仙修士的法宝切割,寻常修士沾之即伤,便是大罗金仙在此久待,肉身也会被寒气侵入经脉,道基受损。
这里没有灵脉滋养,没有仙韵缭绕,唯有刺骨的严寒与冲天的凶煞之气交织弥漫,大地冻得坚如神铁,裂开的缝隙深不见底,缝隙中渗出的阴寒死气,能冻结修士神魂,便是帝境大能路过此地,也要收敛气息,小心翼翼避开那些绝地凶地。这便是仙界人人谈之色变的罪恶之地,一方被三界抛弃的放逐之所,也是邪修、亡命徒、罪囚汇聚的法外之域,混乱是这里唯一的规则,杀戮是这里通行的语言,唯有实力够强,才能在这苦寒绝境中活下去。
群山连绵起伏,皆被厚厚的冰雪覆盖,冰棱垂落如利剑,积雪深达数丈,埋没了无数骸骨与遗迹,那些骸骨有修士的,有妖兽的,还有巫族的,皆是在这恶劣环境与无休止内斗中陨落的亡魂,骸骨上残留的凶煞之气与怨气,日复一日滋养着此地的邪祟,让这片土地愈发凶险。
而在群山最深处,冰雪之下竟突兀矗立着三座气势磅礴的宫殿,外加一处隐匿在冰封幽谷中的狐栖秘境,各自占据一处灵脉节点——即便在这罪恶之地,也藏着几条稀薄却精纯的阴寒灵脉,恰好被这四位帝境大能瓜分。每一座宫殿都透着与这极寒之地相得益彰的森然戾气,殿墙由万年寒铁与幽冥冰玉铸就,漆黑如墨,覆着厚厚的坚冰,殿顶雕刻着狰狞的凶兽图案,獠牙毕露,双目镶嵌着血色晶石,在昏暗的天光下透着嗜血的光芒,远远望去,宛如蛰伏在冰雪中的洪荒巨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这四位帝境大能,便是罪恶之地的主宰,各自盘踞一方,麾下汇聚着各族亡命之徒,金仙遍地走,仙尊多如狗,只是彼此间离心离德,互相猜忌,常年混战不休,争夺地盘与资源,才让这罪恶之地始终处于分裂状态,未曾形成能威胁仙界正统的势力,即便如此,仙界各方势力也从不敢轻易踏足,一旦被此地的亡命之徒缠上,等待着的便是不死不休的追杀,哪怕是顶级宗门的长老,也只能饮恨于此。
位于罪恶之地最北端的北冥殿,是三座宫殿中最为阴森可怖的一处,殿外广场上堆满了皑皑白骨,有修士的头骨,有妖兽的犄角,还有孩童的骸骨,皆是北冥宗宗主敖烈的“战利品”,白骨之上凝结着黑红色的血渍,历经岁月冲刷依旧未曾褪去,透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此刻的北冥殿暗殿之中,烛火摇曳,昏光映着殿内奢华却狰狞的陈设,铺地的是沾染着无数鲜血的猩红魔毯,墙上悬挂着一张张人皮制成的画卷,画卷上的女子眉眼依旧清晰,却早已没了生机,皆是敖烈生前奸淫虐杀的各族女子。殿中软榻之上,躺着一道魁梧的身影,正是北冥宗宗主,海族帝尊敖烈。他褪去了龙形,化作人身,身高三丈有余,身披黑龙鳞甲软袍,面容阴鸷,双眼如鹰隼般锐利,却带着几分淫邪与残忍,嘴角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周身萦绕着散不去的血腥气与淫邪之气,正是方才奸淫了两位人族女修士后留下的痕迹。
这敖烈本体是一条万年黑龙,乃海族顶尖大能,数万年前便已跻身帝境,天赋卓绝,战力滔天,却生性残暴淫邪,作恶多端,最喜奸淫人族女子,玩腻之后便活生生吞入腹中,更嗜好吸食人族婴孩的先天之气,认为那是滋养修为的至宝,数万年间,死在他手中的人族女子与婴孩不计其数,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最终引得仙界中央仙帝震怒,亲率大军围剿,激战三日,敖烈被中央仙帝一剑穿胸,身受重伤,险些身死道消,拼尽全身力气才拖着残躯逃入这罪恶之地,苟延残喘。
这些年,敖烈在这苦寒之地休养生息,靠着掠夺麾下亡命之徒搜寻来的天材地宝,修为渐渐恢复大半,便在此地建立北冥宗,收拢各族邪修与亡命之徒,势力日渐壮大。在这无拘无束的罪恶之地,他更是肆无忌惮,麾下修士但凡搜寻到美貌女子,无论种族,都会尽数献给她,稍有不从,便是挫骨扬灰的下场,这罪恶之地的各族生灵,对他皆是恨之入骨,却又畏于他的帝境修为,只能敢怒不敢言。
可唯有敖烈自己知道,他的伤势从未真正痊愈,当年中央仙帝那一剑蕴含着至正至刚的剑气,早已深入他的丹田道基,牢牢扎根,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可每当他潜心修炼,试图冲击帝境中期时,那道剑气便会骤然爆发,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撕裂经脉,灼烧道基,让他痛不欲生,修为非但无法寸进,反倒时常倒退,这成了他心中最大的执念与恨意,对中央仙帝的怨毒,早已深入骨髓,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饮其血,啖其肉。
“咳咳……”敖烈猛地咳嗽几声,嘴角溢出一缕黑血,那是体内剑气异动所致,他抬手抹去血迹,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与不甘,“老匹夫,若非你这该死的剑气,本帝早已突破中期,我早晚要将你碎尸万段,血洗中央仙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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