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语出惊人,连一旁原本在看许愿牌的安妮都被吸引了过来,虽然听得半懂不懂,但“龙格”、“非凡业迹”这些词,让她看向赵飞的目光更加充满了崇拜。
赵飞心中亦是微震。这方丈不仅能看出他修为深浅,竟还能窥探命格?此等眼力,绝非寻常僧人。
方长方丈似乎看穿了赵飞心中的讶异,微微一笑,话锋却陡然一转:“施主这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刚猛凌厉,却又带着一丝古老苍茫的意韵,不知师承何处高人?老衲或曾听闻。”
赵飞沉吟片刻,对方丈的慧眼生出几分敬意,便如实相告:“不敢隐瞒大师。赵飞一身所学,并非得自师门传授,乃是自幼修习家父留下的一册秘藉,自行摸索而来。”
“自行摸索?”方长眼中精光一闪,脸上首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容。他上下重新打量赵飞,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无人指点,仅凭秘籍自学,竟能臻至如此境界?施主之悟性,堪称绝世!老衲平生仅见!” 他感叹连连,随即又追问,“不知……令尊所留秘藉,名为何?”
赵飞看着方长那似乎蕴含着某种期待的目光,缓缓吐出几个字:“其名——《混元先天功》。”
“《混元先天功》!”方长方丈闻言,身体微微一震,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一种混合了震惊、恍然、以及宿命般的感慨。他长长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缘法!真是不可思议的缘法!”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赵飞:“施主可知,你手中所持的《混元先天功》,并非全本!那只是上部,侧重于筑基、炼气、以及诸般攻伐护身之术!”
赵飞心中剧震!这是他从未知晓的秘密!父亲留下的秘籍,他一直以为是完整的!
方长不等他发问,继续说道:“而这下部,”他伸手指向禅房方向,“就在老衲手中!其名正是——《混元九转篇》!”
此言一出,犹如石破天惊。赵飞纵然心性沉稳,此刻也不禁动容。自己苦修多年的家传绝学,竟然还有下半部?而且就在眼前这位初次见面的老僧手中?
“大师……此言当真?”赵飞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干涩。
“千真万确。”方长神色肃穆,“《混元先天功》上下两部,一主外,一主内;一主动,一主静;一主刚猛精进,一主调和圆融。上部练至极致,虽可横行天下,然刚极易折,且若无下部心法调和,真气难免驳杂不纯,久之心魔易生,如高楼无基,终有倾覆之危。而下部《混元九转篇》,正是固本培元、炼神返虚、调和阴阳、化解戾气的不二法门!唯有上下合一,方能混元如意,窥得无上大道!且书中包罗万象,可助施主鸿图大展!”
他看着赵飞,眼中充满了宿命般的感慨:“施主身负龙格,又恰好修习上部功法至此境界,今日来到蔽寺,此非偶然,实乃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混元九转篇》,合该为施主所得!”
方丈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时空。
“施主不必疑惑。”方长缓缓道,“令尊……赵明远施主,与老衲乃是故交。”
赵飞身躯猛地一震!父亲的名字,他已经很久没有从外人口中听到了!父亲失踪多年,音讯全无,此刻竟从这位方丈口中听闻!
“大师认识家父?”赵飞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唉,”方长轻叹一声,眼中流露出追忆之色,“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赵施主惊才绝艳,亦是身负大气运之人。他曾携上部《混元先天功》来寺中与老衲论道,我们相谈甚欢。他当时便言,此功上部杀伐过重,需下部调和,曾托老衲代为留意下部踪迹,言道若他日有缘,可传于其后人。后来……他因故离去,行色匆匆,老衲机缘巧合,寻得下部,暂存于寺中,言道若他未能归来,而有缘人至,便赠之。这一别,便是杳无音信……”
方长看着赵飞,眼神慈和:“老衲今日见你,观你命格、功法,便知你是明远施主之后,亦是那有缘之人。此物,今日物归原主,亦是完成了故人所托。”
说着,他郑重地取出那只紫檀木盒,打开,将记载着《混元九转篇》的帛册,以及一串蕴神檀手串,一并推到赵飞面前。
“这《混元一气篇》,乃是你功法缺失的关键,能助你夯实道基,化解因快速提升和丹药之力可能带来的隐患,未来之路方能走得更稳,更远。”
“至于这串‘蕴神檀’,”方丈拿起手串,其上的云纹在光线下仿佛在缓缓流动,“此非普通法器。其木生于灵脉节点,集天地灵气孕育千年而成,后又经本寺历代高僧持诵,以自身修为与佛法愿力日夜浸润,早已通灵。它有安神定魂、辟邪护身、温养经脉之奇效,更能助你在杀伐决断中,守住本心一点灵明,不为戾气所染,不堕魔道。此物,亦是与你有缘,今日赠你,望你善用。”
赵飞接过木盒,只觉得手中沉甸甸的,里面不仅承载着功法的补全,父亲的线索,更承载着一位故人的嘱托和一位得道高僧的殷切期望。他站起身,对着方长方丈,深深一揖到地:“大师厚赠,指点迷津,赵飞铭记五内!敢问大师,可知家父如今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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