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龙的命令被迅速而高效地执行,三股携带着异域风尘与凌厉气息的身影,已悄然踏入了深城这片土地。
他们并非鬼祟的暗杀者,而是卫云龙麾下以武力着称的三位悍将,信奉绝对的力量,行事风格直接而霸道。
首先抵达的是察猜。他皮肤黝黑,身材不算高大,却异常精悍结实,如同一块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钢。他剃着极短的平头,眉骨高耸。他来自泰北,是古泰拳的嫡系传人,自幼便在残酷的泰拳训练营中长大,肘膝腿的运用已臻化境,周身每一处关节都是致命的武器。泰拳并非竞技体育,而是最原始、最凶悍的杀人技,融合了古法秘术,真气(在泰拳体系中或称“气”)凝练于肘膝,出手非死即残。
紧随其后的是船越义珍。他穿着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留着标准的日式短发,一丝不苟。他是日本刚柔流空手道大师船越文夫的嫡孙,深得刚柔流“刚如磐石,柔若流水”的精髓。不仅空手道技艺登峰造极,更兼修了居合斩与部分忍术,气息悠长,精神凝练,他讲究“一击必杀”与“武道精神”,看似彬彬有礼,实则骨子里充斥着日本武士道的骄傲与偏执。
最后一位是阮青。他身形略显瘦削,穿着宽松的亚麻衣衫,眼神灵动而带着一丝玩世不恭。他来自安南(越南),精通古传越武道以及被法国殖民者改造后流传的“街斗桑搏”。越武道强调灵活与诡变,结合了摔跤、地面技以及利用环境的阴狠招式;而街斗桑搏更是剔除了所有竞技规则,只追求最高效的制敌与杀戮。阮青将两者融会贯通,擅长以弱胜强,以巧破力。战斗方式最为难缠和不可预测。
这三人,便是卫云龙派出的先头部队,他们的任务并非直接暗杀,而是“明探”——以绝对的实力,正面接触赵飞,试探其深浅,摸清其底细,最好能逼其出手,从而评估其实力,并为后续卫衣龙的行动提供情报。
他们入住市中心一家高档酒店,没有丝毫掩饰行踪的意思。察猜在酒店健身房进行着近乎自虐的锤炼,船越义珍则在套房内静坐冥想,擦拭着一把未开刃的古董武士刀,而阮青则如同融入城市的影子,四处游荡,熟悉着深城的环境。
直接寻找行踪不定的赵飞有些困难,他们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突破口——刚刚被赵飞收服、正在艰难转型的雷生。
在阮青的探查下,他们很快锁定了雷生正在整顿的一处原本属于他名下、现在准备转型为正规物流仓库的场地。这里人员相对复杂,环境开阔,正是“明探”的理想地点。
这天下午,雷生正在仓库办公室内,与几名手下商议着如何妥善安置原本看场子的兄弟,转型做正规安保和物流工作,焦头烂额。突然,办公室厚重的实木大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随即“轰”的一声,竟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得四分五裂!
木屑纷飞中,察猜那精悍的身影当先走了进来,他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吧的声响,阴冷的目光扫过办公室内惊愕的众人,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哪个是雷生?出来。”
船越义珍和阮青则一左一右,站在破碎的门口,一个抱臂冷视,一个斜倚门框,姿态轻松,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雷生心中一惊,猛地站起。他混迹江湖多年,一眼就看出这三人绝非善类,尤其是那股毫不掩饰的凶悍气息和凌厉的杀气,远非普通混混可比。“我就是雷生。几位朋友,哪条道上的?找我何事?”他强自镇定,同时身体高度戒备。
“我们是谁,你不必知道。”船越义珍开口,声音冰冷而清晰,“听说你跟了一个姓赵的主人?我们对他很感兴趣。把他叫出来,或者……告诉我们他在哪里。”
雷生脸色一沉:“赵先生的名讳,也是你们能随便叫的?我这里不欢迎你们,请离开!”
“离开?”察猜狞笑一声,猛地踏前一步,地面似乎都微微一震,“打赢我,我们就走!”
话音未落,他身形如猎豹般窜出,一记迅如闪电的右直拳,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捣雷生面门!这一拳毫无花哨,只有最纯粹的力量与速度,正是泰拳中的“冲拳”!
雷生也是刀口舔血过来的,反应不慢,低喝一声,双臂交叉格挡!
“嘭!”
一声闷响!雷生只觉得一股磅礴巨力传来,双臂剧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蹬蹬蹬”连退七八步,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才勉强稳住身形,体内气血翻涌,一口甜腥涌上喉咙,又被他强行咽下!心中骇然至极!他虽非以武力见长,但也是凡境后期的修为,竟连对方一拳都接得如此狼狈!
“豹哥!”
“跟他们拼了!”
雷生的几名手下见状,怒吼着冲上前去。
阮青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身形一晃,切入人群。只见他手脚并用,动作刁钻狠辣,或戳眼、或锁喉、或踢裆,用的全是街斗中最阴损的招式,伴随着一连串的闷响与惨叫,短短几个呼吸间,那几名精锐手下便全部倒地,痛苦呻吟,失去了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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