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阳光透过榕树里老榕树的枝叶,在青石板上洒下细碎的光斑。小院依旧宁静,只是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期待。
陆小曼准时带着钟楚良来到了小院门口。钟楚良今天穿着一身得体的深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但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忧虑和眼底的血丝,暴露了他近日来的煎熬。他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公文包,仿佛里面装着他全部的希望。
踏入院门,钟楚良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与外界的喧嚣相比,这里仿佛是两个世界。他看到了老槐树下悠然摆尾的红鲤,闻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茶香与药香,也感受到了那种难以言喻的、沉静而强大的气场。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个坐在石桌旁,正平静地看着他的年轻人身上——赵飞。
比他想象的还要年轻,但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古井,仿佛能洞穿人心。钟楚良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几步,深深一躬:“赵先生,冒昧打扰,在下康宁制药钟楚良。”
“钟先生,请坐。”赵飞微微颔首,语气平和。
陆小曼打了个招呼便去帮苏晚打理花草,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钟楚良依言坐下,双手将公文包放在膝上,显得有些紧张。他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赵先生,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代表康宁制药,也是代表我个人,恳请先生施以援手!” 他将康宁制药目前面临的困境——新药研发失败、资金链断裂、外资虎视眈眈——言简意赅地陈述了一遍,语气中充满了不甘与急切。
“……如今,我大哥倾向于接受外资的收购条件,虽然能暂时缓解危机,但康宁数十年的基业和品牌必将沦为他人附庸,我心实在难安!”钟楚良说到激动处,双手微微颤抖,“听闻赵先生精通药理,麾下能人异士辈出,更有……更有拍卖会上那等神仙效应的丹药。楚良斗胆,恳请先生指点迷津,救我康宁于水火!无论何种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绝无二话!” 他几乎是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这位神秘的赵先生身上。
赵飞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直到钟楚良说完,他才缓缓开口:“你说你们的新药,效果未达预期?”
“是的!”钟楚良连忙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双手奉上,“这是‘宁神补元液’的全部研发资料和临床试验数据。我们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前期的小规模试验效果非常显着,但到了大规模三期临床,效果却大打折扣,稳定性也出现了问题……我们反复核查了工艺、原料,都找不到症结所在。” 他的语气充满了困惑与挫败。
赵飞接过文件,并没有去看那些复杂的数据图表,而是直接翻到了记载核心配方和工艺的那几页。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快速掠过一味味药材的名称、剂量、配伍以及熬制火候。
看着看着,赵飞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这配方……有点意思。并非现代医药理论的产物,而是带着一种古朴的、源于道门丹鼎一脉的韵味,只是其中几味药材的配伍和剂量,似乎做了某种“现代化”的改良,或者说……简化?
“这个配方,”赵飞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钟楚良,“是哪里来的?”
钟楚良没想到赵飞不问数据,先问配方来源,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追忆与感激之色:“不瞒先生,这个配方,并非我们自主研发。是两年前,我陪家父去西藏高原旅游时,家父因高原反应诱发了急性脑梗,情况万分危急,当地医院都束手无策。就在我们绝望之际,遇到了一位云游的道长。”
他陷入回忆,语气带着一丝不可思议:“那位道长仙风道骨,看起来年纪不大,但眼神深邃如同包含了星辰。他查看了家父的情况后,取出随身携带的药材,当场配了一副药,给家父服下。说来神奇,家父服下后不过半个时辰,危象便缓解了,之后调理了几天,竟然康复如初,连医院的医生都称奇迹!”
“我们感激不尽,想重金酬谢,道长却分文不取。他只说,此药方源于古法,对滋养心神、调和元气有奇效,但需遵循古法炮制,心诚则灵。他见我与医药有缘,便将这基础方子赠予了我,希望能造福更多人。” 钟楚良叹了口气,“可惜,我们后来试图将其工业化生产时,或许是因为未能完全理解道长所说的‘古法’和‘心诚’,或许是做了不恰当的改良,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赵飞心中微动,追问道:“那位道长,可曾留下名号?如今在何处?”
钟楚良摇了摇头:“道长未曾留下名号。他离开时,只留下一句话……” 他努力回忆着,一字一顿地重复道:“‘鸣沙山下,月牙泉畔,有缘自会相见。’”
鸣沙山下,月牙泉畔!
这八个字如同惊雷,在赵飞心中轰然炸响!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精光爆射,一直以来的平静从容被瞬间打破!一股难以抑制的震惊与狂喜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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