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靖王府西苑工坊,沈清欢算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顶级研发环境”。
工坊宽敞明亮,工具材料一应俱全,甚至有许多她只在书上见过、或者连见都没见过的精密器械。靖王府长史官派来的工匠,个个都是行业翘楚,话不多,但手艺精湛,效率极高。外围还有王府亲兵把守,安保级别堪比国家机密实验室。
沈清欢瞬间从“家庭小作坊主”升级为“国家级重点项目负责人”,压力山大,但也干劲十足!
她深知这是证明自己价值的关键机会,立刻进入了“007工作制”(当然,是她自己定义的古代版)。她将项目组重新分工,制定了详细的研发计划表(用她自创的符号和图表),每天晨会复盘,晚会规划,把一群习惯了慢工出细活的老工匠指挥得团团转,却也让他们在高效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沈清欢给每个研发难点都起了外号:“齿轮便秘问题”(传动不顺)、“光影白内障”(透光不清)、“行军小儿麻癖”(移动卡顿)。工匠们从最初的瞠目结舌,到后来也能跟着喊:“七姑娘,那个‘小儿麻癖’今天好多了!”
工坊里时常传出这样的对话:
“老张!‘便秘’通了没?”
“快了快了!再加点‘润滑剂’(特制油)!”
“小李,‘白内障’的‘晶体’(琉璃片)磨透亮点!”
不知情的路过亲兵,还以为这里面在开什么奇怪的医学研讨会。
沈清欢完全没了闺秀样子,挽着袖子,头发束成马尾,脸上偶尔还沾着墨点或油污,和工匠们泡在一起攻坚克难。她那种跳脱的思维、不按常理出牌的尝试(比如用鱼鳔胶尝试做弹性连接件),时常让老工匠们捏把汗,却又时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突破。
陆景渊偶尔会“恰好”巡视到西苑附近,隔着窗棂,能看到那个忙碌的、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灵动身影,听到里面传来的古怪术语和偶尔爆发的、因为解决一个小难题而起的欢呼声。他从不进去,也不打扰,只是驻足片刻,冰冷的眸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兴味。这永宁侯府的七小姐,果然是个……异类。
这日,沈清欢正尝试用细沙和磁石模拟部队移动(她的“动态符号”初步构想),弄得满手满身都是沙子和铁屑,小圆急匆匆跑来,脸色有些古怪:“小姐,侯府来人传话,说……说老太太让您晚上回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沈清欢拍拍手上的沙土,挑眉:“要事?什么要事非得我回去?我这‘小儿麻痹’还没治好呢。”她现在一心扑在项目上,对侯府那些鸡毛蒜皮有点不耐烦。
小圆凑近压低声音:“来传话的妈妈神色不太对,我偷偷塞了角银子打听,好像是……大小姐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似乎还牵扯到了……谢家公子。”
沈清欢动作一顿。沈清月?谢云舟?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能扯上什么关系?还惊动了老太太?
她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行,我知道了。”沈清欢沉下心来,“告诉来人,我申时末回去。”
她交代好工坊的后续工作,沐浴更衣,重新变回那个端庄的侯府七小姐,带着一肚子疑问回了永宁侯府。
刚到府门口,就感觉到气氛不对。下人们眼神躲闪,窃窃私语。直接到了老太太的福寿堂,只见老太太端坐上位,面色沉凝。嫡母王氏在一旁,脸色难看。嫡姐沈清月则跪在地上,嘤嘤哭泣,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兄长沈清安站在一边,眉头紧锁。连很少露面的父亲永宁侯都在场!
阵仗不小啊!
沈清欢心里咯噔一下,规规矩矩行礼:“孙女给祖母、父亲、母亲请安。”
老太太抬了抬手,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七丫头,你回来了。月儿,你把刚才的话,再当着你妹妹的面说一遍!”
沈清月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抽抽噎噎地指着沈清欢:“七妹妹!我知你与谢公子因生意往来相熟,可你……你怎能为了讨好他,竟……竟私下将我那日不小心遗失的贴身玉佩,拾了去转赠于他!如今谢公子拿着玉佩上门……这……这让我的脸往哪搁!让侯府的脸往哪搁!”
沈清欢:“???”
什么玩意儿?她捡了沈清月的玉佩送给谢云舟?这都什么跟什么?她连沈清月有什么玉佩都不知道!
谢云舟拿着玉佩上门?这更离谱了!谢云舟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干这种自毁名声的蠢事?
这分明是沈清月自编自导的一出栽赃陷害的大戏!目的嘛……很可能是看她如今得了靖王青眼,心生嫉妒和恐慌,想用这种龌龊手段毁她清誉,把她拉下来!
沈清欢瞬间理清了思路,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极度震惊和委屈的表情:“大姐姐!此话从何说起?妹妹何时捡过你的玉佩?又何时转赠过谢公子?妹妹近日一直在靖王府工坊为王爷办事,连府都少回,如何能做下此等事?祖母明鉴!此事定然有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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