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被砸风波刚刚平息,沈清欢正带着学员们热火朝天地搞“灾后重建”兼“安全升级”,一门心思琢磨她的“防贼绊马索”和“自动报警铃”呢,一道更加石破天惊的旨意,毫无预兆地砸到了她头上!
皇帝陛下龙体稍愈,临朝听政,下的第一道明发谕旨,就是关于沈清欢的:
“咨尔永宁侯府七女沈清欢,性敏慧,通格物,巧思妙手,屡立奇功。于军工、漕运、天文诸事,多有建树,实心任事,卓有成效。着即擢升为将作监少监,正四品,领内府器作之事,协理军器、土木、织造诸务。赐绯袍银鱼袋,望尔勤勉不辍,精益求精,钦此!”
这道旨意,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炸翻了整个朝堂!
将作监少监!正四品!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实权要职!掌管宫廷制造、军器监造、乃至部分土木工程!历来由宗室勋贵或工部积年老臣担任,如今,竟落在一个未满二十、且是女子的沈清欢头上!简直是本朝开天辟地头一遭!
宣旨太监尖细的尾音还在空中飘荡,沈清欢本人还跪在地上有点懵,朝堂上已经像开了锅的粥一样议论开了!羡慕、嫉妒、震惊、不屑、担忧……各种目光如同实质,几乎要把她戳穿。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一位白发苍苍的御史大夫率先出列,痛心疾首,“将作监乃国之重器,涉及军工机密,岂可交由一女子执掌?牝鸡司晨,惟家之索!此例一开,国体何在?礼法何存啊?!”
“臣附议!” 另一位官员紧跟而上,“沈氏虽有微功,然年纪尚轻,资历浅薄,骤登高位,恐难服众,亦非历练成才之道!请陛下收回成命!”
反对之声此起彼伏,几乎是一边倒。三皇子一系的官员更是阴阳怪气,暗指沈清欢倚仗靖王,蛊惑圣心。
沈清欢跪在那里,心里的小人已经在疯狂吐槽了:“喂喂喂!我才不想当什么少监呢!管人管项目多麻烦!我就想安安静静搞我的技术!还有,什么叫‘牝鸡司晨’?你才是鸡!你们全家都是鸡!有本事你们来修浑象仪啊!来搞标准化啊!”
但她面上还得保持恭敬,低眉顺眼,心里默念:我是木头人,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就在反对声浪即将达到顶峰时,一个冰冷而沉稳的声音,压过了所有嘈杂:
“儿臣以为,父皇圣明。”
靖王陆景渊出列了。他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反对的官员,最后落在御座之上,声音清晰有力:“将作监之要,在于‘作’,在于‘新’。沈清欢之才,不在资历,不在性别,而在其能‘作’人所不能作,能‘新’前人所未新。军工之利,漕运之效,天文之明,皆为其证。如今国用日繁,边患未靖,正需此等锐意创新、讲求实效之才,以振工务,以强军备。拘泥于陈规旧习,空谈礼法,于国何益?”
他一番话,有理有据,站在国家利益的制高点上,直接把“性别”、“资历”的争议,提升到了“求新务实” versus “墨守成规”的层面。
皇帝微微颔首,显然极为赞同靖王的话。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意已决。沈卿之才,朕深知之。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人。此事,无需再议!”
金口玉言,一锤定音!反对的官员们面面相觑,终究不敢再强谏,只得悻悻退下。
沈清欢晕乎乎地接旨谢恩,捧着那身沉甸甸的绯色官袍和银鱼袋,感觉像在做梦。这就……升官了?还是管技术的实权派?冰山老板战斗力可以啊!一番话就把那些老古董怼回去了!
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太久,现实的“毒打”就接踵而至。
第一关:衙门报到——下马威与“好奇宝宝”围观。
将作监衙门,位于皇城西南角,是个规模宏大的建筑群。沈清欢穿着崭新的绯袍(感觉自己像个移动的红包),带着靖王拨给她的两名侍卫(兼保镖兼助手),深吸一口气,踏入了这座代表着帝国最高工艺水平的管理机构。
结果,一进门就感受到了浓浓的“不欢迎”气息。院子里原本忙碌的官吏、工匠们,动作齐刷刷地慢了下来,无数道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有审视,有轻蔑,有好奇,还有毫不掩饰的敌意。负责接待的是一位姓王的从五品丞,态度不冷不热,言语间透着疏离:“沈大人,您的值房已备好,这是相关卷宗账册,您先熟悉熟悉。若有不解之处,可询李主簿。” 说完,几乎算是把她晾在那儿了。
沈清欢也不恼,自己找到那间角落里的值房,推门进去,一股陈年灰尘味扑面而来,桌椅陈旧,卷宗堆得歪歪扭扭。明显是没人用心打理。
“挺好,清静,适合搞研究。” 沈清欢自我安慰,撸起袖子就开始打扫卫生,整理卷宗,把两个侍卫都看愣了——这位新上司,怎么跟个勤杂工似的?
整理途中,不断有各色人等以“汇报工作”、“请教问题”为名,前来“参观”这位史上最年轻、且是女性的少监大人。问题更是千奇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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