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在余嫣然那里碰了个硬钉子,铩羽而归,心中郁愤难平,连日里要么在校场发泄般疯狂练武,要么便与那帮江湖朋友饮酒消愁,自是少不了朱曼娘在一旁“温柔小意”地劝慰体贴。
朱曼娘见顾廷烨求娶余嫣然失败,心中窃喜之余,那妄图攀附侯府、摆脱贱籍的心思却又活络起来。她见顾廷烨情绪低落,自觉机会来了,便又使出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只是这次更加“深明大义”。
她泪眼婆娑地对顾廷烨道:“二郎,都是曼娘不好,出身低微,连累了你……若是曼娘能有个好些的出身,也不至于让二郎你去求娶旁人受这等委屈……曼娘不忍心看你如此煎熬,若是……若是太师府实在不愿,曼娘……曼娘愿意离开,只要二郎你好……” 她以退为进,句句戳在顾廷烨的心坎上,将他本就因失败而烦躁的情绪搅得更加混乱。
顾廷烨虽觉她聒噪,但此刻心境低落,又觉亏欠她良多,便也未多加斥责,只让她安心待着,不要再提离开之事。
朱曼娘见此计奏效,胆子便愈发大了起来。她想着,那余嫣然不过是仗着家世和国师徒弟的身份才如此硬气,自己若是能亲自上门“陈情”,表现得卑微可怜些,再暗示自己已怀有顾家骨血,或许能逼得那余嫣然碍于名声,主动退让,或者至少让太师府松口,允她做个妾室?只要她能进了门,以后总有办法慢慢图谋。
这无知蠢妇,完全低估了余嫣然如今的性情和手段,更低估了太师府的门第之严。
这一日,她竟真的打听好了时辰,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未施粉黛,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到了余府门前。
门房见一陌生女子探头探脑,便上前询问。朱曼娘立刻跪倒在地,未语泪先流,哭诉道:“求求大哥行行好,通报一声,民女朱曼娘,求见清平县主……民女有冤情,关乎顾二郎和县主的清誉,求县主垂怜……”
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路过的人隐约听到“顾二郎”、“清誉”等字眼,其心可诛。
门房一听涉及自家县主和宁远侯府的公子,不敢怠慢,又见这女子哭得凄惨,只得进去通报。
余嫣然此时正在院中静修,闻听通报,眉头立刻蹙起。朱曼娘?顾廷烨那个外室?她竟敢找到太师府门上来?
她略一思索,便知此人来意不善,绝非善类。若是以前的她,或许会惊慌失措,避而不见。但现在的她,只是冷冷一笑:“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朱曼娘被引到偏厅,一见端坐主位、神色淡漠的余嫣然,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哭道:“民女朱曼娘,叩见县主!求县主开恩,给民女和腹中孩儿一条活路吧!”
开口便是如此劲爆的谎话,企图先声夺人。
余嫣然端茶的手顿都没顿一下,只冷眼看着她表演,声音平静无波:“哦?你有何冤情?又与我有何干系?你腹中孩儿,又是谁的?”
朱曼娘抬起泪眼朦胧的脸,一副受尽欺凌的模样:“县主!民女……民女早已是顾二郎的人,且……且已有了身孕……听闻二郎欲求娶县主,民女自知身份低微,不敢阻拦,只求县主大发慈悲,允民女在二郎身边有一席之地,哪怕是做个端茶送水的婢女,只要能留下这孩子……民女来世必结草衔环报答县主大恩!” 她一边说,一边暗暗观察余嫣然的反应,期待看到她惊慌或愤怒的样子。
然而,余嫣然只是轻轻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吓得朱曼娘一哆嗦。
“朱曼娘,”余嫣然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可知此处是何地?”
朱曼娘一愣:“是……是太师府……”
“你还知道是太师府?”余嫣然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目光冰冷锐利,竟让朱曼娘不敢直视,“你一介来历不明的女子,竟敢跑到当朝太师府邸,污蔑侯府公子清誉,更企图以莫须有的‘孩儿’攀诬本县主?谁给你的胆子?!”
朱曼娘被她突然爆发的气势吓得脸色发白,强自争辩道:“县主明鉴!民女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
“属实?”余嫣然打断她,声音陡然提高,“来人!”
早就候在外面的粗壮婆子立刻应声而入。
“将此满口胡言、污蔑太师府清誉的疯妇,乱棍打出去!”余嫣然毫不留情地下令。
“是!”那些婆子早就看这狐媚子不顺眼,立刻上前,毫不怜香惜玉地架起朱曼娘。
朱曼娘彻底慌了,她没想到余嫣然如此强硬狠辣,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她尖叫挣扎:“县主!你不能这样!我怀了顾二郎的骨肉!你们不能打我!啊!”
棍棒毫不客气地落在她身上、腿上,虽未用全力,却也疼痛钻心。婆子们一边打,一边将她往外拖拽。
余嫣然走到门口,看着被狼狈拖行、哭喊不止的朱曼娘,冷冷地掷下一句话,声音清晰地传入朱曼娘和周围所有下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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