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
只是缓缓地，将自己的左手，举到胸前。
然后，对着玻璃的方向，竖起了大拇指。
……
蔡石竖起大拇指的画面，通过隐藏的摄像机，被高岚的团队第一时间捕捉。
不需要任何公关稿件。
这张照片本身，就是一枚投向全球资本市场和医学界的核弹。
仅仅一个小时后。
纳斯达克。
蔡石辞职后创办的，致力于整合全球渐冻症患者数据的非盈利平台——
“破冰生物”，其股价在开盘的瞬间，就如同坐上了火箭。
+50%！
+100%！
+200%！
三次熔断！
华尔街的交易员们都疯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涨势。
这不是正常的市场行为，这是一种近乎于宗教狂热的信仰充值。
全世界的资本，都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向苏奇，向启明星基金会，表达他们的臣服。
与此同时，全球各大媒体的头条，被瞬间刷新。
《华尔街日报》：【从癌症到渐冻人，东方巫师苏奇再次展现神迹！】
《自然》医学子刊：【“破冰一号”：ALS治疗迎来革命性突破？一例个案引发的全球希望】
《泰晤士报》：【京西前总裁举起大拇指，人类医学迈出一大步】
网络世界，更是彻底沸腾。
“我靠！我看到了什么？蔡总的左手能动了？”
“是真的！破冰生物的官网发公告了！初步治疗效果反馈积极！”
“苏神！永远的神！他真的要把所有绝症都治一遍吗？”
“我哭了，我爸就是渐冻症，卧床三年了。这给了我希望。”
“快去启明星基金会申请临床试验名额！晚了就没了！”
“苏神的备忘录：周一，攻克胃癌。周二，治疗渐冻症。周三，考虑一下攻克什么……”
“别信华尔街了，以后炒股就看苏神下一个病人是谁。”
“医学生表示课本可以扔了，以后考试范围就是《苏奇临床笔记》。”
“地府紧急会议通知：如何应对江城地区业绩断崖式下跌的问题。”
“江城的房价是不是要上天了？这哪是医疗特区，这是人类最后的应许之地。”
“别装了，摊牌吧，三体人是不是给你技术了？”
无数的电话、邮件，涌向启明星基金会。
高岚的办公室里，三部加密手机同时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
所有关于“破冰一号”的会面请求，
都被她的助手团队归类、存档，然后转入一个独立的待处理文件夹。
一名精干的助理快步走进，将一份电子简报投射到高岚面前的桌面上。
“高总，这是‘烽火’系列的最新动态。”
“‘天幕’系统在过去二十四小时内，处理了来自全国的三百一十二万份有效用药申请。”
“针对肺癌、食管癌、胃癌的首批五万名患者，筛选与资格确认已经完成，药品已进入物流配送环节。”
助理划过一页数据。
“四条生产线全部满负荷运转，但根据‘天幕’系统的模型推算，满足国内现有确诊患者的基础需求，至少还需要三个月。产能缺口巨大。”
“另外，‘全球抗癌联盟’的成员，辉瑞、罗氏、武田制药，都在催促我们尽快公布海外市场的供应计划与授权细节。”
高岚没有抬头，目光依然停留在简报的数据上。
“回复联盟，华夏国内的需求得到基础满足前，‘烽火’系列，海外供应量不会特别足。”
她的声音很平静。
苏奇交代过，一些非洲兄弟和偏远的向着华夏的兄弟可以优先供应。
但，没必要说出来。
“另外，让‘天幕’将所有申请者数据，与‘记忆守护计划’的家庭数据库进行二次交叉比对。在同等病理条件下，资源向积极参与计划的家庭倾斜。”
“是。”助理记录下指令，转身离开。
办公室恢复了安静。
高岚关闭了简报，站起身。
她的视线穿过落地窗，投向不远处的江城中心医院。
那间VIP病房，才是这场全球风暴真正的风眼。
她知道，现在的一切，都还只是一个开始。
……
48小时后。
病房内的气氛，已经从紧张凝重，变得轻松起来。
蔡石已经可以下床，在病房里进行短时间的行走。
虽然步伐还有些不稳，需要助行器的辅助，但这对他来说，已经是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王德明院士，这两天几乎就住在了观察室里。
他像一个最勤奋的学生，
记录着每一个数据，和宁薇的团队反复讨论着每一个细节。
他越是深入了解，就越是心惊。
“不可思议，实在是不可思议。”
王德明看着最新的肌电图报告，喃喃自语。
报告显示，蔡石的运动神经元传导速度，已经恢复了15%。
“按照这个速度，一周后，他就能扔掉助行器。一个月后，他甚至可以慢跑。”私人医生王波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狂喜。
“苏教授，您创造了一个真正的奇迹。”王波由衷地对刚刚走进观察室的苏奇说。
苏奇没有回应他的赞美，只是看了一眼数据。
“还不够快。”他平静地说。
王波愣住了。
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神速了。
但在苏奇口中，居然还是“不够快”？
“通知宁薇，准备第二剂注射方案。”苏奇下达指令，“剂量，增加20%。”
“增加剂量？”王德明院士立刻走了过来，
“苏奇教授，我认为现在应该稳妥起见。我们对‘破冰一号’的长期效果和潜在风险，还知之甚少。贸然增加剂量，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风险。”
“王院士，”苏奇看向他，“病人的神经元修复，正在进入一个平台期。如果不增加药物浓度，去突破这个平台，修复速度会越来越慢。”
“这是基于模型的推演。”苏奇补充了一句。
王德明沉默了。
他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被降维打击的无力感。
他所有的经验，在苏奇那恐怖的“预言”能力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
“好吧，”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但我们必须做好应对一切突发情况的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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