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咔哒!”
E。
选词。
屏幕上出现了第一个汉字:谢。
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敢大声喘气。
蔡石没有停。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那是极度透支体力的表现,但他眼里的光却越来越亮,像是要燃烧起来。
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
虽然慢,虽然笨拙,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老头儿在绣花。
但他做到了。
“咔哒。”
最后一声按键音落下。
宁薇手里的平板电脑,连接着语音播报系统。
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女声,在此刻却显得无比温柔。
“谢、谢。”
屏幕正中央,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不是什么豪言壮语,也不是什么商业宏图。
只是两个字。
这两个字一出,ICU那扇无论如何都推不开的气密门,仿佛被无形的声浪冲破了。
二楼观察室里,老李手里的保温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好远,茶水溅湿了裤脚他也浑然不觉。
这位在秘密战线上隐忍了一辈子、哪怕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老人,
此刻却双手死死捂住那张布满风霜的脸,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发出一种类似于溺水者获救时才有的、极度压抑的呜咽声。
王德明院士没有哭,也没有动。
这位信奉了一辈子循证医学、甚至在几天前还严厉斥责苏奇违背科学伦理的泰斗,
此刻正僵硬地站在玻璃窗前。
他的手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了那个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钢笔,
似乎下意识地想要记录这一刻的临床表现。
但他握笔的手抖得太厉害了,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道杂乱无章的墨痕。
“没有双盲实验,没有动物模型,不符合任何既定的神经修复流程……”
王德明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是在吞咽沙砾。
他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动作迟缓地用衣角擦拭着,可越擦镜片越模糊。
最终,他放弃了这种徒劳的举动,将眼镜重重地拍在窗台上,眼眶通红地盯着楼下那个年轻的身影。
“但这确实是人类医学史上,最不科学、也最伟大的数据。”
旁边的方成院士早已没了平日里的稳重,他双手死死抓着椅背,
指节泛白,嘴唇哆嗦着,半天只憋出一句:
“这世道……变了。”
走廊外的媒体区彻底炸了。
闪光灯的频率高到让人以为这里在进行电焊作业,
快门声连成了一片密集的暴雨。
国内最大的直播平台,服务器在这一秒瞬间过载。
原本密密麻麻讨论着“是不是作秀”、“回光返照”的弹幕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长达三秒钟的真空期。
紧接着,服务器被铺天盖地的“卧槽”和“奇迹”直接冲垮,
画面卡顿成马赛克,满屏都是感叹号和哭泣的表情包。
那是统一刷屏的四个字:
“恭送死神!”
“恭送死神!”
“恭送死神!”
紧接着,
弹幕风格突变,从单纯的震惊转为了集体的情感宣泄与朝圣般的盘点:
“这居然是真的……我那个渐冻症的舅舅有救了!真的有救了!呜呜呜……”
“这就是中国医生!这就是苏神!”
“你们回想一下,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简直像做梦一样!
先是攻克了最为凶险的肝胆胰癌,紧接着是肺癌、食管癌,再到彻底征服晚期胃癌,
‘烽火’系列一路平推,硬生生把绝症变成了慢性病。”
“这还没完,他又转身治愈了阿兹海默症,
把我那连人都不认得的奶奶从遗忘的深渊里拉了回来。
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世上没有苏奇治不了的病。”
“左手灭癌症,右手修复记忆,现在连被公认为‘灵魂囚笼’、
只有上帝能解开的渐冻症,都被他一脚踹开了大门。”
“我是医学生,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看见了神明显灵,我的教科书又要重写了!”
“只有两个字,却重逾千金。谢谢,我也想说这两个字。”
在这片热泪盈眶的感动中,
画风逐渐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一群沙雕网友凭借一己之力在屏幕上疯狂玩梗:
“阎王爷(江城分部):别问,问就是网点已撤销。
业绩压力太大,KPI根本完不成,兄弟们连夜扛着生死簿买站票跑路了。”
“孟婆:汤都馊了也没人来喝,这摊子没法摆了!
有没有人管管这个姓苏的,这是恶意竞争!建议工商局介入!”
“某医学院教授:那个……同学们,刚印好的《内科学》第十版大家先别买了,烧了吧。
出版社连夜打电话给我,说苏奇又更新了三个章节,现在书比砖头还厚,能防弹。”
“牛头马面:我俩现在就蹲在江城中心医院门口要饭,谁能给报销个回地府的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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