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夏清欢也没能成功“越狱”。
她就那么保持着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靠在床边陪着那个睡着了还霸道得不行的男人,在地板上将就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自己脖子的酸痛给疼醒的。
“嘶…”她活动了一下自己那快要断掉的脖子感觉自己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样,浑身都散架了。
而她那只被“绑架”了一夜的手腕,已经彻底麻木了上面还清晰地留着几道被他用力攥出来的红痕。
“资本家果然都是吸血鬼!”她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不仅白天要榨干你的劳动力,晚上连你的人身自由都要剥夺!这得算加班吧?必须算!回头就找墨小姐申请三倍加班费!”
她再去看罪魁祸首,发现墨渊渟依旧在沉睡。
大概是昨晚噩梦耗费了太多精力又发了一通高烧他此刻睡得很沉,呼吸平稳,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褪去了白天的冰冷和暴戾,只剩下一种病态的、脆弱的苍白。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看起来…竟然有那么几分无辜和乖巧。
“啧睡着了的样子,倒还挺人畜无害的。”夏清欢撇了撇嘴职业病发作,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嗯,不烫了。烧已经退了。
她松了口气,这才小心翼翼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将自己的手腕从他的“魔爪”中解救了出来。
这次,他倒是没再攥紧。
夏清欢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快要僵掉的四肢,然后认命地拿了医药箱过来帮他处理了一下昨晚摔倒时胳膊上擦出的几道细小伤口。做完这一切,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自己房间补觉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床上那个本该“沉睡”的男人,眼睫毛几不可察地,轻轻颤动了一下。
**…**
夏清欢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去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气质温婉的墨晚晴。
“夏小姐?”墨晚晴看到她这副像是刚从战场上回来的憔悴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关切,“你这是…昨晚没休息好?”
“啊还行还行。”夏清欢打了个哈欠,随口敷衍道,“可能是认床吧。”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被你弟弟当成抱枕“绑架”了一晚上才没睡好吧?那也太离谱了。
墨晚晴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看了一眼夏清欢手腕上那几道还没完全消退的红痕,眼神微微一凝随即又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我听林叔说渊渟昨晚…发烧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和夏清欢一起走进房间,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嗯,小问题。”夏清欢轻描淡写地把昨晚的情况说了一遍当然,她很“贴心”地隐去了墨渊渟做噩梦和梦呓的细节。
在她看来,那是一个病人最脆弱的一面,不应该被当成谈资随意透露给家属哪怕是亲姐姐也不行。这是她作为医生的基本职业操守。
然而墨晚晴听完她的叙述,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愈发惊讶和…探究。
“你说…他昨晚一直拉着你的手不放?”
“啊,对。”夏清欢点点头,“可能是发烧烧糊涂了吧把我当成什么人形抱枕了。”
墨晚晴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夏清欢听不懂的复杂情绪:“夏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渊渟他…从出事以后就极度抗拒和任何人发生肢体接触。”
她顿了顿,补充道:“是任何人。包括我。”
这个消息,倒是让夏清欢有些意外。
“之前有心理医生分析过,说这是创伤后的一种应激防御机制。他会下意识地排斥所有人的靠近,把自己封闭起来。”墨晚晴的目光落在夏清欢的脸上,像是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端倪来“可是他昨晚,竟然会主动抓住你…”
夏清欢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可能…可能我是个例外?”
“是啊你是个例外。”墨晚晴轻声重复了一遍看着夏清欢的眼神,变得更加好奇了,“夏小姐恕我冒昧。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接下这份工作?仅仅是因为薪水吗?”
来了,来了!老板的试探来了!
夏清欢的内心警铃大作,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她知道这是豪门最经典的戏码——试探女主角的真心。如果她回答得稍微“白莲花”一点比如说什么“我是真心想帮助你弟弟”、“我觉得这是我的使命”之类的鬼话,估计下一秒,就会被这位看起来温婉、实则精明的墨大小姐,当成心机绿茶给扫地出门了。
对付这种人,必须用最真诚的…套路。
于是,夏清欢迎上了墨晚晴探究的目光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坦诚、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市侩”的笑容。
“墨小姐您不用试探我。”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接下这份工作,百分之九十的原因确实是因为薪水。”
她掰着手指头,开始给自己算账那副财迷的样子,真实得不带一丝表演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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