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跟着李老顺在崎岖的黄土路上颠簸了两个多小时,就在所有玩家都感觉自己的骨头架子快要散了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不再是单调枯败的高坡。
一片片绿油油的麦苗,从山脚一层层的铺到山顶,在冬日的暖阳下泛着喜人的光泽。
这旺盛的生命力,让见惯了黄土高原荒凉与贫瘠的玩家们精神为之一振。
“卧槽,这地方可以啊!跟咱们之前路过那些穷得叮当响的地界完全不一样!”
“这麦子长得,比我人还精神。”
车队顺着山路缓缓驶入一个峡谷中的镇子。
这里说是镇子,其实就是一片依山而建的窑洞群。
玩家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些独特的窑洞建筑,特别是第一次来陕西的斯诺和伊万诺夫。
斯诺作为记者,职业病瞬间犯了,拿出他的笔记本和相机,对着窑洞的构造、窗户的样式,甚至是门口晾晒的干辣椒串,一顿猛拍。
“不可思议!这简直是人类最古老的建筑活化石!”
他一边拍,一边兴奋地用英语对旁边的伊万诺夫说。
“伊万,你看,他们把家安在山体里,冬暖夏凉,这比你在莫斯科住的赫鲁晓夫楼可高明多了!”
伊万诺夫耸了耸肩,他对建筑不感兴趣,他只对俘虏感兴趣。
这些窑洞显然经过精心的打理,门口都扫得干干净净,不少窑洞外还种着苹果树和枣树。
虽然已经过了采摘的季节,但光秃秃的枝丫上,还零星挂着一些皱巴巴的红枣。
一棵大枣树下,一群穿着破旧棉袄、嘴上挂着亮晶晶鼻涕虫的小屁孩,正举着长长的竹竿,嘻嘻哈哈地够着树上最后那几颗枣子。
“高点!吸溜~再高点!就差一点了!”
“二狗子你不行啊,换我来!吸溜~”
这充满烟火气的热闹景象,瞬间勾起了林四野的玩心。
这家伙眼睛一亮,贼兮兮地捅了捅旁边的灰原哀。
“哀酱,你看那,有好东西!”
灰原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嘴角微微上扬。
“走,抢了!”
两人一拍即合,脱离还在参观镇子的大部队,像两只饿狼扑向羊羔一样冲了过去。
“小孩儿!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打此枣,留下买路财!”
林四野人高马大,往那一站,直接把阳光都挡住了。
那群孩子被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恶人”吓了一跳,一个个抱着竹竿,警惕地看着他们。
灰原哀才懒得废话,仗着自己个子高、胳膊长,随便一伸手,就从枝头摘下一颗又大又红的枣子,扔进嘴里。
嘎嘣脆。
“嗯,甜!”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
那帮孩子眼睁睁看着自己努力了半天的胜利果实被抢走,一个个嘴巴一瘪。
“哇——”
领头的那个小男孩,竹竿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扯开嗓子就哭了起来。
他一哭,旁边的小伙伴们也跟着哭,一时间,哭声震天,响彻山谷。
林四野和灰原哀傻眼了。
“不是吧?玩不起啊?”
正当两人手足无措的时候,李老顺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对着那帮孩子喊了一嗓子。
“哭啥哭!这是给咱送粮食来的红军叔叔!快别哭了!”
孩子们一听是红军叔叔,哭声倒是小了点,但还是一抽一噎地看着灰原哀,撇着嘴。
灰原哀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从自己的背包里掏了掏。
“行了行了,算我错了。”
他拿出两个黄澄澄的牛肉罐头,在孩子们面前晃了晃。
“这玩意儿,见过没?比你们那枣子好吃多了!拿去,跟你们换!”
孩子们的眼泪瞬间就收回去了。
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那两个铁皮疙瘩,鼻涕泡都忘了吸。
领头的那个小男孩胆子大,凑过来闻了闻,又伸出小胖手戳了戳。
“叔叔,这里面……是肉?”
“那还有假?”灰原哀熟练地撬开一个罐头,一股浓郁的牛肉香味瞬间飘散开来。
“咕嘟。”
孩子们再也忍不住了,一拥而上,抢过罐头,用手指头抠着里面的肉丝,塞进嘴里,一个个吃得满嘴是油,脸上乐开了花。
下午时分,李老顺搓着手,一脸热情地找到苏柳昌。
“苏军长,弟兄们远道而来,可得让俺们尽尽地主之谊!今天说啥也得吃了饭再走!”
苏柳昌笑了笑,这淳朴的热情让他心里很暖。
“老乡,别客气了,你们自己的粮食也不多。”
“哎!这叫啥话!”李老顺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你们是咱穷人的队伍,就算俺们自己不吃,也得让你们吃饱!”
苏柳昌拗不过他,只好点了点头,随即对身后的玩家们一挥手。
“去,从车上搬两百人份的口粮下来,再拿几箱罐头!”
既然是吃饭,总不能真吃老百姓的。
听说要开饭,还是陕西风味,玩家们都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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