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华”二字,如同钥匙,开启了尘封的记忆。
柳先生博闻强识,经顾青山提醒,立刻从脑海中搜寻出关于这座古窑的零星记载:“是了!琉华窑,据传位于龙泉城南三十里处的琉华山深处,因其釉色如琉璃光华而得名,专供御前,后因一场蹊跷的大火与地动,窑毁人散,技艺不传,其具体位置也渐渐湮没无闻。”
目标既已明确,两人不再迟疑。翌日清晨,便扮作入山采药的师徒,离开了喧嚣的城区,向着南边苍茫的琉华山进发。
山路崎岖,越往深处,人迹越罕至。古木参天,藤萝缠绕,几乎难辨路径。两人依照柳先生对山川地势的理解,以及顾青山手中那卷绢图上隐约暗示的方位,在密林中艰难穿行。
直至日头偏西,方才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坳里,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痕迹——散落的、带有明显官窑印记的废弃瓷片,以及几段被泥土和植被半掩的、砌筑规整的古老窑基。
“就是这里了!”
柳先生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
循着这些痕迹向山坳更深处走去,地势逐渐下沉,一个被藤蔓和乱石几乎完全封住的巨大洞口出现在眼前。洞口幽深,隐隐有阴冷的风从中吹出,带着浓郁的陈腐泥土气息和一丝极淡的、仿佛沉淀了数百年的烟火气。
拨开障碍,点燃火折,两人一前一后,小心步入洞中。
洞内并非天然洞穴,而是人工开凿的甬道,宽阔足以容纳车马,两侧石壁还能看到当年开凿的钎痕。前行数十丈,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的、如同宫殿般的地下空间。
这里,便是琉华古窑的核心所在!
藉着火光,可见空间中央,数座如同巨兽匍匐的龙窑遗址依坡而建,虽已坍塌残破,但规模宏大,结构精巧,依旧能想象当年窑火鼎盛时的景象。窑址旁,散落着大量破碎的匣钵、支钉,以及无数未能烧成便遭劫难的瓷坯残片。
空气中,那股沉淀的烟火气愈发明显。顾青山闭目凝神,仔细感知。在这片死寂的废墟中,他果然捕捉到了数缕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火行气息!它们如同沉睡的精灵,藏匿在那些窑变失败的残瓷深处,或是某段特殊的窑基砖石之内。
“火精……果然散落在此。”
顾青山轻声道。
两人开始在这片广阔的废墟中仔细搜寻。顾青山凭借对火行气息的感应,柳先生则凭借对古窑结构和历史的知识,相互印证。
终于,在中央最大那座龙窑的火膛深处,顾青山发现了一块与其他窑砖色泽迥异、触手温润、隐隐泛着赤红色泽的耐火砖。其内部,似乎封存着一团极其凝练的暗红色光晕,那精纯的火行气息正是由此散发!
而更让两人心惊的是,在这火膛附近的灰烬中,他们发现了几枚清晰的、不属于他们的新鲜脚印!以及一片被踩碎不久的、绘制着诡异火焰图腾的黑色陶片!
“有人先我们一步来了!”
柳先生面色凝重。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
“嗤!嗤!嗤!”
数道凌厉的破空之声,自阴暗的窑洞顶部袭来!伴随着的,还有一股炽热、暴戾的气息!
“小心!”
顾青山与柳先生同时闪避!
数枚燃烧着幽绿色火焰的毒镖钉在他们方才站立之处,火焰灼烧着地面,发出“滋滋”的声响。
窑洞顶部,数道身着暗红色劲装、脸上戴着狰狞火焰面具的身影,如同蝙蝠般倒悬而下,手中兵刃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为首一人,声音沙哑如同火炭摩擦:
“天工阁的余孽,还有精绝的丫头没跟在身边?正好,省了麻烦。这琉华窑的‘火种’,不是你们能染指的!”
古窑幽火未熄,杀机已然降临!
(第88集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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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 琉华古窑遭遇神秘火焰杀手!顾青山与柳先生能否抗衡?那块蕴含火精的耐火砖,又将落入谁手?
第89集《血雨腥风》,生死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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