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切尔西挡住了曼城。
这支在瓜迪奥拉调教下如同精密手术刀般的蓝色机器,这支在英超甚至全欧洲横行霸道的卫冕冠军,在这个夜晚,被硬生生地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逼停了。
凯文·德布劳内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雨水顺着他金色的发梢滴落,混入草地。作为当今足坛最顶级的中场大师,他此刻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那种感觉不仅仅来源于体能的枯竭,更来源于心理上的压迫。
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那个穿着44号深蓝色球衣的身影。
林渊正仰着头,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满是泥泞的面庞。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是一台刚刚全功率运转过后的老式柴油机,每一次呼吸都喷出浓重的白雾。
在他的左眉骨上方,那道在葡萄牙杯留下的疤痕此刻因为充血而显得格外狰狞,仿佛一条趴在脸上的红色蜈蚣。
“这家伙……是铁做的吗?”德布劳内苦涩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向球员通道。整整九十分钟,无论他往哪里跑,只要接球,那股带着血腥味的压迫感就会如影随形。
球场另一端。
林渊低下头,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那是刚才封堵哈兰德射门时,咬紧牙关太用力导致牙龈出血。
【叮!】
【检测到比赛结束。】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成就:窒息的丁丁。】
【在与凯文·德布劳内的对位中,限制其关键传球数为0,传球成功率压制在75%以下。】
【获得奖励:自由属性点+1,恶名值+2000。】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但林渊此刻并没有太多精力去查看。他的肌肉在经过九十分钟的高强度绞杀后,正处于一种酸痛与亢奋交织的奇妙状态。
“嘿,暴君。”
一个低沉的声音穿透雨幕传来。
林渊转过身。
埃尔林·哈兰德像是一座移动的肉山,踩着泥水大步走来。这位挪威魔人的球衣已经被拉扯得有些变形,领口处甚至裂开了一道口子——那是上半场角球防守时林渊的杰作。
哈兰德并没有因为这场闷平而显得气急败坏,相反,他那双浅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野兽看见同类时的光芒。
“这就是所谓的‘不懂足球艺术’?”哈兰德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指了指记分牌,语气中带着一丝对媒体的嘲讽。
“艺术有很多种,”林渊看着眼前这个曾在比赛中差点把自己肋骨撞断的怪物,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弧度,“把对手的骨头碾碎,也是一种艺术。”
“哈!”哈兰德发出一声短促的大笑,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双手交叉抓住球衣下摆,一把脱了下来。
那具如同希腊雕塑般强壮的躯体暴露在空气中,皮肤上布满了红色的印记和青紫的淤痕,其中胸口处一大块红肿尤为明显——那是第39分钟两人在中圈那次火星撞地球般的对撞留下的纪念。
他把那件满是泥浆和汗水的曼城9号球衣递到了林渊面前。
“换吗?”哈兰德问,“虽然我觉得你的骨头比我的硬一点,但下次在伊蒂哈德,我会把你撞飞。”
“随时奉陪。”
林渊也干脆利落地脱下自己的44号球衣。
当两具充满了暴力美学的躯体在这个暴雨之夜坦诚相对时,周围的摄影记者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快门声响成一片。
这一幕极具视觉冲击力。
一个是英超最锋利的矛,一个是正在崛起的英超最硬的盾。两人的身上都带着伤,皮肤上都挂着泥,在这个充斥着假摔和抱怨的时代,这一幕仿佛让人穿越回了二十年前那个铁血的英超。
林渊接过哈兰德的球衣,随手搭在肩膀上。那上面混合着汗水、泥土和草屑的味道,并不好闻,但却充满了荷尔蒙的气息。
“记得去冰敷一下胸口,”林渊转身离开前,淡淡地扔下一句,“不然明天你会起不来床。”
“操心你自己吧。”哈兰德揉了揉胸口,龇牙咧嘴地笑了。
……
斯坦福桥的混合采访区。
记者们早已围得水泄不通。今晚这场0:0的话题度甚至超过了隔壁阿森纳的一场大胜。
“林!林!这边!”
当赤裸着上身、只披着一条毛巾的林渊出现时,闪光灯瞬间将昏暗的通道照得如同白昼。他手里拿着刚刚领取的“全场最佳球员”(Man of the Match)奖杯——那个黄色的香槟酒瓶造型奖杯在他手里显得有些滑稽,像个玩具。
一名天空体育的女记者把麦克风递了过来,眼神有些躲闪地看着林渊胸前的一道血痕:“林,恭喜你当选全场最佳。但赛后瓜迪奥拉在发布会上抱怨,说切尔西的踢法‘像是在打橄榄球’,说你对罗德里和B席的几次冲撞是在‘谋杀足球’,你对此有什么回应?”
通道里的嘈杂声瞬间小了一半,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等待着这位新晋“恶人”的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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