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布利大球场的更衣室里,空气冷得像是一座冰窖。
距离联赛杯决赛开球还有20分钟。
队医帕科手里拿着一支刚刚抽好的封闭针,针尖在灯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他看着坐在理疗床上的林渊,手有些微微发抖。
“林,你要想清楚。”帕科的声音压得很低,“这已经是你这个月打的第二针了。你的肌肉正在纤维化,如果继续这样高负荷运转,我也许真的得给你预定轮椅了。”
林渊赤裸着上身,那一身原本如同希腊雕塑般完美的肌肉上,此刻布满了青紫色的淤痕,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酷刑。
他没有看帕科,而是转头看向更衣室的角落。
那里坐着恩佐·费尔南德斯。这位阿根廷天才此刻拄着双拐,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虽然最新的专家会诊显示,他的韧带撕裂程度可能没有最初判断的那么彻底,但也至少需要三个月的修养。
此刻,恩佐正红着眼眶,死死地盯着林渊。
“别看了。”林渊收回目光,伸出手臂,示意帕科注射,“只要能跑完120分钟,哪怕废了也值得。”
帕科叹了口气,针头刺入皮肤。
林渊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药液推入,那种该死的酸痛感迅速被一种冰冷的麻木所取代。
“好了。”林渊跳下床,活动了一下脖子。
穆里尼奥推门而入。
老帅手里拿着那张举世瞩目的首发名单——或者说,那是一张投降书?不,那是一张宣战书。
“6-3-1。”
穆里尼奥的声音在更衣室里回荡,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媒体说我们疯了,说我们在温布利摆大巴是耻辱。曼城的瓜迪奥拉在赛前发布会上说,他会用控球率把我们淹死。”
穆里尼奥冷笑一声,目光如炬:
“那就让他们淹。我们是潜水艇,不是泰坦尼克号。”
他走到战术板前,用笔狠狠地圈住了中路那个孤零零的名字——LIN。
在林渊的身后,是六名后卫组成的钢铁防线。在他的身前,是三个回撤极深的工兵。
而林渊,是连接这两层防线之间,唯一的那个“1”。
“林。”穆里尼奥看着他,“今晚,这块长105米、宽68米的草皮,只有你一个中场。”
“你的对面是罗德里、德布劳内、伯纳多·席尔瓦、福登……”
“你会很孤独。你会很痛。你会被像猴子一样遛。”
穆里尼奥顿了顿,声音变得沙哑:
“但只要你还在呼吸,这辆大巴车的大门,就必须给我焊死。”
林渊戴上队长袖标,那是恩佐亲手递给他的。
“走吧。”
林渊推开门,那股属于决赛的喧嚣声浪瞬间涌入。
“去告诉曼彻斯特人,此路不通。”
……
“哔——!”
随着主裁判的一声哨响,这场足以载入史册的“攻防演练”开始了。
从第一秒钟开始,曼城就如同预料中那样,接管了比赛的全部球权。蓝月亮的传控如同水银泻地,从左路倒到右路,再从右路倒回中路。
切尔西全线退守。除了突前的奥斯梅恩孤零零地站在中圈,其他9名球员全部被压缩在了本方30米区域内。
而林渊,就像是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在禁区前沿那狭窄的区域里疯狂地横向移动。
第15分钟。
德布劳内在右肋拿球,试图送出一脚直塞。
林渊预判了线路,在传球的一瞬间横移两步,用小腿将球挡出。
第28分钟。
福登在左路内切,连续晃动后起脚远射。
林渊没有躲,直接用胸膛迎了上去。
“嘭!”
皮球重重地砸在他的胸口,发出一声闷响。林渊只是晃了一下,立刻又投入防守。
曼城的控球率一度达到了惊人的82%。
切尔西就像是在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
“这也太惨烈了……”解说席上,莱因克尔看着数据统计,忍不住摇头,“切尔西完全放弃了进攻。林渊在过去的30分钟里,触球次数只有8次,但他的跑动距离已经超过了4公里!他像是个救火队员,哪里着火扑哪里!”
第60分钟。
曼城的耐心正在被一点点消磨。瓜迪奥拉在场边焦躁地大喊,示意加快节奏。
哈兰德开始频繁回撤接球,试图用身体冲开缺口。
一次高空球争顶。
哈兰德助跑起跳,那庞大的身躯像是一座山压了下来。
林渊咬着牙,忍受着封闭针药效逐渐减退带来的刺痛,同样高高跃起。
两人在空中狠狠相撞。
这一次,没有谁被撞飞。两人都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
哈兰德爬起来,揉了揉肩膀,看着同样爬起来的林渊,眼神里多了一丝不可思议。
“你还要防到什么时候?”哈兰德问。
“直到你们绝望为止。”林渊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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