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暴露太多。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懂。
老头叹了口气，知道问不出更多，便仔细掂量着那株石筋藓，最终报出了一个让郑俊书心跳加速的价格——足足五块标准肉干！这足够他省吃俭用生活大半个月！
“成交。”郑俊书压下激动，平静地点点头。
就在老头准备取肉干时，医馆的门帘被猛地掀开，两个浑身是血的汉子抬着一个昏迷不醒、胸口有一道狰狞爪痕的同伴冲了进来，焦急地大喊：“林老！林老！快救救石头！他被黑风豹挠了！”
被称为林老的山羊胡老头脸色一变，立刻上前查看。只见那伤者胸口皮肉翻卷，深可见骨，伤口周围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显然还中了某种毒素，气息已是奄奄一息。
林老迅速检查后，眉头紧锁，摇了摇头：“伤得太重，毒已入体腑……老夫……无能为力了，准备后事吧。”
那两个汉子闻言，顿时面如死灰，其中一个更是直接瘫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郑俊书站在一旁，目光扫过那伤者的伤口和状态。黑风豹？他在流民队伍里听乌坎提起过，是一种行动迅捷、爪带麻痹剧毒的凶兽。看这伤势，毒素确实已经蔓延，但……似乎还没到完全无法挽回的地步？现实世界的急救知识和石界对草药的理解在他脑中飞速碰撞。
他记得，那种带有微弱麻痹效果的毒藤，其根茎经过特殊炮制，似乎有吸附、中和某些神经毒素的效果？而宁神花，或许能稳住伤者濒临崩溃的心神？
风险很大。出手，可能暴露自己，若救不活，更会引火烧身。但若袖手旁观……
他看着那几个绝望的汉子，又看了看那株刚刚卖出的、或许能派上用场的“石筋藓”，心中瞬间有了决断。
他上前一步，对林老拱了拱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林老，或许……可以一试。”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个衣衫褴褛、貌不惊人的年轻人身上。
林老愕然地看着他，眉头紧皱：“小子，你说什么？人命关天，岂容儿戏！”
那两个汉子也抬起头，眼中先是燃起一丝希望，随即又被更大的怀疑取代。
郑俊书没有退缩，目光平静地看着林老：“晚辈粗通些草药之理。观这位大哥所中之毒，似是麻痹心神、阻滞气血之类。晚辈恰好知道两种草药，或可一试。若林老信得过，晚辈愿尽力而为，成与不成，听天由命。”
他的镇定和条理，让林老眼中的惊疑更深。林老死死盯着他，又看了看气息越来越微弱的伤者，最终，一咬牙：“你需要什么？”
“热水，干净布，一把小刀。”郑俊书快速说道，同时将自己刚刚卖掉、还没捂热的那个装着石筋藓的油布包又推了回去，“还有这个，捣碎外敷，或可护住心脉，延缓毒素侵蚀。”
林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立刻对学徒喝道：“快！按他说的准备！”
医馆内，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目光聚焦在这个突然站出来、身份不明的年轻人身上。
郑俊书深吸一口气，排除杂念。他走到伤者身边，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开始了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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