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绿珠坐在床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抓起枕头朝他砸去:“今晚,睡地上吧你!”
赵烈伸手在半空中将枕头接住,心里竟莫名松了一口气,却嘴硬道:“睡地上就睡地上!爷怕你不成!”
说完,一把将枕头扔到地上,整个人顺势往地上一躺,拉起被子盖过头;
他还故意转过身去,气鼓鼓地背对着沈绿珠。
沈绿珠看着被子里隆起的小山,嘴角一翘,一把拉下帷幔,躺倒在床上。
抽了赵烈一顿,出了一口恶气,沈绿珠抱着鸡毛掸子开开心心睡了过去。
龙凤花烛噼波一声,烛光微微跳跃。
赵烈睡在地上,偷偷转过身去,透过半透明的帷幔看向睡在床上的沈绿珠。
心里正别扭着,结果一眼瞄见沈绿珠怀里抱着的鸡毛掸子,一时如遭雷劈——
不是说扬州的女儿家水儿做的,吴侬软语,最是温柔不过?
这,货不对板呀!
该死的赵小蜂!
从扬州传信时,怎么不说这一茬!
如今生米煮成熟饭了都!
赵烈心里那个悔恨啊,一夜辗转反侧,导致天明起来时,眼底都有了淡淡的乌青。
沈绿珠则心情美美地睡了一觉。
因着今日要敬茶,傲雪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在外边敲了敲门:“小姐,姑爷?”
沈绿珠睁开眼睛,看着绣着鱼戏莲叶间的帷幔,还有一点恍惚。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她和赵烈的婚房。
转头看向地面,赵烈抱着被子睡得四仰八叉。。
沈绿珠趿了鞋,蹲下来拍了拍赵烈的脸:“世子,起来了!”
赵烈一睁眼,看到沈绿珠当即吓了一大跳,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你又要干什么?!”
沈绿珠伸手指了指明亮的窗户,笑眯眯道:“天亮了。”
赵烈大舒一口气,终于天亮了!
沈绿珠起身,指了指地上的被子枕头:“抱回床上去!”
又看着他,笑眯眯道:“世子也不想让人知道我们昨晚分床睡吧?新婚之夜就被新娘子赶下床,传出去可要被人笑死,世子也不想丢这个脸吧?”
“哼!”赵烈气鼓鼓地将被子枕头抱回床上。
沈绿珠转身走到梳妆台拿了一支簪子回来,站在床边,朝他抬了抬下巴:“伸手!”
“又干什么?”赵烈不明所以伸出手,结果沈绿珠拿起簪子尖尖狠狠朝他手指一戳!
豆大的血珠当即冒了出来,沈绿珠眼疾手快,抓起他的手指按到床上的白布上,一抹!
白布上,当即划出了血迹。
赵烈猛地抽回手,气得直跳脚:“你谋杀亲夫啊!”
沈绿珠眨眨眼睛:“昨晚世子与我并未行房,难道——世子想让人知道你不行?!”
赵烈傻愣愣地问:“什么不行?”
沈绿珠定定地看着他,眼睛又是一眨。
这赵烈,怎么单纯得可怕!
她都要疑惑了,这偌大的国公府,难道没人给他安排通房丫环,也没人教他通晓人事么?
被沈绿珠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赵烈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看着床上那方白布上如同红梅的点点血迹,俊俏的小脸涨成了猪肝色。
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你是女儿家,你也不害臊!”
沈绿珠哈哈大笑,赵烈落荒而逃。
大门的锁终于打开,丫环们鱼贯而入,服侍赵烈洗漱时,丫环们瞧见自家世子爷面色略憔悴,不禁脸一红。
昨晚动静这么大,她们可都听见了,世子爷也太勇猛了些……
赵烈匆匆洗了一把脸,就急匆匆找来赵小蜂,一把将他拉到一侧,狠狠揍了他一顿:“我问你,这真是扬州沈家的大小姐?!”
赵小蜂捂着脑袋:“世子爷,这难道还有假?”
赵烈大怒:“这分明是只母老虎!”
赵小蜂如遇知己,一副您终于知道了的模样。
赵烈气得又揍了他一顿:“你当初写信怎么不说?啊!反了你!”
赵小蜂委屈巴巴:“世子爷,你只让奴才过去看看沈家小姐长得美不美,又没交代旁的!”
赵烈气急败坏:“你个猪脑袋!”
沈绿珠在铜镜里,看到有婆子和丫环进来整理床铺,那婆子拿着匣子,将那白布折好放进了匣子里,笑着走了。
她松了一口气,对着铜镜照了照,才扶着凌霜的手出去。
看见赵烈将赵小蜂凑在一块,她笑着上前:“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赵烈和赵小蜂身体立马站直了。
“没、没什么……” 赵烈朝赵小蜂使眼色,“爷今儿早膳要吃汤饼,还不快去准备!”
等赵小蜂跑了,沈绿珠才道:“世子这身还是昨天的吉服,先去沐浴换身衣服吧,等会儿还要去给国公爷敬茶呢。”
赵烈沐浴出来,换了一身红色滚边织金锦袍,沈绿珠后退两步仔细瞅了他一眼,点点头:“还成!”
人好看,果然披块破布都好看,更何况是这样艳的颜色,衬得赵烈那张俊俏小脸越发精致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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