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淮谦会意,当即掀了帘子跳下马车,朝那对母女走去。
沈蓝珠隐隐约约听见金淮谦与那女郎客气地说着话:
“车坏了,一时半会修不好”
“我和娘正要去新丰酒楼看戏……”
“那正好顺路,如果二位不嫌弃,不如坐我们的马车去”
“这怎么好意思……”
沈蓝珠看见金淮谦与对方十分熟稔,心道:刚刚那女郎唤了声‘姐夫’,难道这是姚婉宜的妹妹和母亲?
那就是姚二小姐跟姚夫人了。
沈蓝珠心中不禁纳闷:那早上在花市见着了,这姚二小姐怎么不过去跟姚婉宜打声招呼?
正胡乱猜测着,那边金雨铃和金淮时已经从马车下来,和姚婉宜挤了一车,让出空马车给对方。
好一阵忙活,道路才清空,马车重新走起,到了新丰酒楼。
金淮序先下车,站在马车边上转身抬手,小心扶沈蓝珠下来。
那对母女在前头先下马车,眼睁睁看着金淮序体贴地扶着沈蓝珠下来,两人目光似转瞬凝住。
沈蓝珠看见她们正看着自己,顿时有些不自在,下车站定后伸手撩了撩耳边碎发,转过身去牵大将军下来。
岂料大将军一跳下来站定,就仰着脖子朝那女郎凶巴巴地“汪”了一声。
那女郎站在原地,顿时面色尴尬。
她的母亲目光落在沈蓝珠身上,许久才移开,面无表情地拉着她:“走吧。”
金雨铃和金淮时两个最闹腾的,这会儿却安静得不得了,两人悄悄在那眉来眼去的。
金淮谦眼神带着警告瞪了他们一眼,才说:“走吧,我们也进去!”
小二站在门边迎客,瞧见他们一行人衣着华丽,又带着护卫丫环小厮,忙跑过来:“贵客里边请!”
灵柏直接扔给小二一颗碎银:“要上等雅座!”
“好咧!”小二笑呵呵摆手,“咱们新丰酒楼二楼视野最宽敞!客官且随小的来!”
二楼凭栏视野开阔处,正适合观戏,酒家在凭栏处竖了屏风隔开一个个雅间,彼此互不打扰。
小二引他们入座,殷勤地介绍道:“今儿个陈贵莲演《百顺记》,客官们且听着。”
雅间凭栏,放着一张大圆桌,用来放酒菜茶水佳肴,见他们有六个人,小二又搬来六个锦凳。
沈蓝珠挨着金淮序坐下,眼珠子四处张望,这会儿看什么都新奇。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新丰酒楼。
只见酒楼为三层, 除了二楼外,三楼也设了凭栏雅座;
而一楼大堂中间搭了戏台,四周围着戏台摆着四方桌和长条凳,此时人声喧哗。
这陈贵莲不愧是兴都有名的角儿,好戏还没开场,酒楼就几乎已经满座。
金淮谦看向小二:“且沏一壶明前龙井,各色点心再捡些杨梅糕、荷花酥、芸豆卷、豌豆黄、糖瓜,另杏仁豆腐六碗!”
“好咧!”
热茶沏上来,下面铜锣一敲,奏乐响起,陈贵莲登台,下方一片叫好。
沈蓝珠心头一动,握着茶盏掀眸看去,只见一英俊小生登台,像姚婉宜说的,扮相的确俊秀,唱腔更是悠扬婉转。
隔壁雅间坐着的余二小姐目光从戏台上收回,颇觉索然无味:
“娘,你可瞧见了?刚刚那个,就是姐夫新娶的继室,沈氏!”
余夫人眼睛眯了眯,声音微冷:“她倒是好命,捡了个便宜!”
余二小姐面色忿忿地绞着手里的帕子:“若不是大姐……”
“闭嘴!”
这话听得余夫人心中一痛,面色骤然一沉。
余二小姐咬着嘴唇,不再吱声。
余夫人闭了闭眼睛,须臾才睁开,轻叹一口气,喊来跑堂:“可知隔壁金阁老家的二位公子点了什么菜?”
跑堂一向有眼力劲,笑着回道:
“回夫人,点的各色点心四笼,并糖瓜一碟、甜品六份,明前龙井一壶;
“热菜七品:螃蟹羹、水晶鹅、煨鹿筋、黄焖鱼翅、油爆双脆、红烧鲈鱼、蟹粉狮子头;老火滋补鸭汤一道,并时令两样:拌脆藕、刨拌黄瓜丝;加碧粳粥一品。”
余夫人沉吟片刻,点点头:
“既然有螃蟹羹和蟹粉狮子头,那就给他们送一壶绍兴花雕,算本夫人的一点心意。”
她朝身边的丫环使了个眼色。
那丫环便上前塞了他几颗碎银子,跑堂的忙道:“夫人且放心,小的定给您办妥了!”
戏台上,陈贵莲所扮的大才子王曾连中三元,正衣锦还乡,父老乡亲夹道相迎,热闹非凡,惹得底下观众拍掌叫:“好!”
《百顺记》唱的是北宋大才子王曾一生顺遂,连中三元,官至宰相,一生集福禄寿齐全的喜剧。
看着大才子高中状元,沈蓝珠、姚婉宜和金雨铃也不禁拍手叫好,还打赏了银子。
金淮谦见三位女眷眼珠子都粘在人家陈贵莲身上,瞅都不瞅他们三个男人一眼,
不禁摇头叹气,手肘撞了金淮序一下:
“我说好大哥,你怎么就不加把劲考个状元回来?你瞧,一个扮状元的戏子,如今都要越过你这个探花郎去了!”
金淮序捧着茶盏抿了一口,倒是一点儿也不尴尬:“王曾连中三元,官拜宰相,封沂国公,乃着名贤臣,我岂能比之?”
“金大人,”
两人正说着话,跑堂的端了一壶绍兴花雕过来,“隔壁余夫人赠绍兴花雕一壶,说今日幸得金大人相助,愿诸位今日开怀尽兴!”
金淮序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神色有些微妙:“哦?”
小堂弟金淮时坐在一侧,眼神不由自主往沈蓝珠身上瞄。
旁边的金雨铃则有些心虚地咬了咬嘴唇,不敢说话了。
沈蓝珠本来看戏看得正高兴,见席间气氛古怪,也不由收敛了神色,疑惑地看着金淮序。
她嫁入金家时间短,对金家的应酬交际人情往来不太熟悉,也不知道这余夫人是谁。
“回头替我们谢谢余夫人,”姚婉宜爽利地替金淮序接过话,“可知余夫人和余二小姐那桌点了什么?”
听完跑堂回话,姚婉宜勉强扬起笑意,“我尝着这煨鹿筋不错,麻烦给余夫人和余二小姐送一道过去,就说多谢余夫人送的佳酿!”
礼尚总要往来。
跑堂的忙应下。
沈蓝珠听得眉头一拧,余夫人,余二小姐,相助?
人家总不会无缘无故送一壶酒来,她问姚婉宜:“可是在路上碰到的那位夫人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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