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喜爱这样的他吗?
沈蓝珠被他这样目光灼灼得看着,眸光扑闪起来,一时间竟似有些被他给问倒了。
眼前忽地浮现与他相处的朝朝暮暮——
说亲时,他提前送来表示赔礼的“捧梨图”;成亲当晚初见时,他又会彬彬有礼地向她行礼说“娘子远道而来,辛苦了”;
新婚时,她要把凶猛的大将军养在蕉声院,他也没有半点排斥,明明大将军把他堵在门外,吓得他一动不敢动;
还有,大将军初到金府不适应,不肯让他上床,不肯让他近她的身侧,他就乖乖去睡书房;
因为她喜欢大将军,他就喜欢大将军,被人误会,也会给大将军买烤鸭屁股,对她身边的人如墨书如钟斧,也会以礼相待,丝毫没有一点架子;
她来癸水肚子不舒服,他就紧张到要请御医来诊治;
生辰时会替她办生辰宴,将她郑重地介绍给京中的贵夫人小姐,送她画像,陪她放烟花,帮她赢金豆,知道余芙为难她,他又会耍小心机帮她报仇……
可这样一个人,又那样坏,为了不尚公主,就强娶她来当挡箭牌;
可这样一个人,又没有那样坏到底,偏偏要把真相通通告诉她!
沈蓝珠越想,眼睛就越是发烫得厉害——
这个人真的是太太太让人讨厌了,让人又爱又恨!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想到一个人,心里就似百转千回。
沈蓝珠咬着唇,一时心乱如麻,猛地抽回手:“谁喜爱你了?你再不走,信不信我让大将军咬你!”
金淮序手心顿时一空。
可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开她,手一伸,再次抓住她的手,目光却始终没有从她脸上离开。
像是怕吓到她,这一刻,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蓝儿,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他就是把她难住了啊。
沈蓝珠红着眼睛偏开头,只留给他半张侧脸。
金淮序看着她眼睛发红,整个人仿佛被她的泪水凌迟:“你不要哭,蓝儿,不要哭……”
他喜欢看她笑,哪怕她含嗔带怒地瞪他,促狭地捉弄他,也最见不得她哭的。
金淮序一时喉头艰涩,积攒了许久,才有力气出声:“你、你不喜爱我也没关系……”
“真的,蓝儿,”他急急地追着说道,“没关系的,你不要为难……”
他舍不得看她难过的。
沈蓝珠固执地不肯回头看他,却垂着颤抖的羽睫说了句:“你让我想想。”
她声音太轻,轻到让金淮序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他霎时瞪大了眼睛。
随后,整个人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喜悦包围!
他有些不敢相信,呆呆地看着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蓝儿?”
沈蓝珠却瞬间怒火翻腾,猛地抽回手,砰一声合上窗扇,大怒:“叫什么叫?再叫,我让大将军咬死你!”
她动作太快,那窗扇砰一声巨响,差点没把金淮序鼻子撞断!
金淮序呆呆地站在窗外,看着那窗棱,像是傻了一般。
金老太君的心腹丫环走出来,瞧见自家大少爷还呆呆地站在窗外舍不得走,不得不听金老太君的吩咐出声赶人了。
她促狭地看着金淮序:“大少爷您还是快走吧,又把大少夫人惹恼火了,老太君可不会再睁只眼闭只眼放您进来了!”
“哦,我、我这就走!”
金淮序傻傻一笑,抬脚离开时左脚打右脚,差点没摔个半死。
屋里,
沈蓝珠关了窗,眼不见为净,气鼓鼓地往内室走,结果一进去,却见老太君靠着床头,并没有睡,而大将军则正趴在床边吃肉干吃得正香。
难怪刚刚金淮序攀墙进来,大将军这个警惕的竟一声不吭!
沈蓝珠气坏了,走过去就敲大将军的狗头:“叛徒!”
金老太君乐呵呵地伸手,将她拉到床边坐下:“骂大将军干什么?要骂,就骂祖母好了。”
又问:“可是怪祖母多管闲事?”
沈蓝珠脸上微微一烫,低着头:“您没睡?”
金老太君不答反问:“其实祖母这两天耍的这点小把戏,也瞒不过你,是不是?”
沈蓝珠默然。
她向来聪慧,怎么会看不穿金老太君的小把戏?
只不过是金老太君心疼她,而她正心烦意乱,也想找个地方躲一躲。
金老太君拉着她的手拍了拍:“祖母知道,你是心疼祖母,舍不得祖母,也放不下淮序。”
不等她说话,金老太君已自顾自地说道:
“祖母也不帮淮序说话,淮序是好是坏,祖母相信你心中自有评断,不需祖母多言。只是景阳公主与淮序这事,的确是不应该将你扯进来……”
沈蓝珠垂头,紧紧握住她的手:“祖母……”
金老太君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叹了一口气:“可细一想,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是,委屈你了!”
她语气慢慢沉重起来:“其实这些年淮序他爹爬得越高,我这心里就越是担心……
“咱们金家如今瞧着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可须知‘爬得越高,跌得越重’,祖母就怕有这么一天乐极生悲……”
沈蓝珠心头一震,猛地用力抓着她的手:“不会的祖母,您别这么说!”
“一朝天子一朝臣,”金老太君摇了摇头,并不避讳谈及此事,“从前你姐姐的公爹燕国公,尚了康乐长公主,接着扶持楚王(皇上)登基,燕国公府才复荣宠,”
“现在,太子和安王渐渐大了,朝中有同样心思的人也多了!”
金老太君思绪渐渐飘远,“这几年,我瞧着陛下龙体,是越发不好了……”
沈蓝珠闻言脑海叮的一声巨响,错愕地抬起头看着她!
金老太君灰色的眸子顿时炯炯,一错不错地看着沈蓝珠:“孩子,你明白祖母的话么?”
沈蓝珠心头颤动着,点了点头。
如若陛下突然归西,这朝中,只怕又会搅起一场风云!
其实这件事从六年前,上一任内阁首辅高允恭倒台被清算,严崇继任首辅起,就已经初见端倪!
因为,当今严首辅与严皇后是本家,与安王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而被提为次辅的金思衡,只能当纯臣,成为弘德帝手中平衡朝中的利器!
所以,金家在形势未明之前,绝对不能胡乱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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