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贺兰掣怒极反笑。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苏子叶的手腕,缓缓站直了身体。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瞬间笼罩了跪在地上的郑嫔和不远处的惠妃、文嫔。
“好一个行酒令和问答,好一个不小心!”
他的声音不大,却冰冷刺骨。
“来人!”
两个字,重重砸在大殿的地板上,也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御座之上的萧皇后,在苏子叶开口的那一刻,心中就暗道不妙。
她精心设计的,让郑嫔这个热心肠去制造混乱。
本意是让苏子叶在太后面前彻底失了仪态。
最好能让那碗‘好汤’洒她一身,狼狈不堪。
没想到,郑嫔弄巧成拙,居然让苏子叶见了血。
还给了她一个卖惨反击的绝佳机会!
眼看贺兰掣的怒火已经烧了起来。
再想保住这几颗棋子,只会引火烧身,把自己都搭进去。
萧皇后当机立断,立刻从凤位上起身。
脸上是完美的痛心疾首与恨铁不成钢。
她往前走了两步,对着下面厉声斥责,声音里充满了“母仪天下”的威严。
“文嫔!郑嫔!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
“中秋夜宴,御前失仪,惊扰圣驾,成何体统!还不快向圣上和静嫔妹妹请罪!”
这番话,义正言辞,既是训诫,也是一种姿态。
她主动清理门户,到刻意隐去了惠妃。
这个高位份棋子养的不容易,能保就保。
惠妃也刚要下跪请罪,忽听皇后之言,内心窃喜。
她不动声色,准备随机应变。
文嫔和郑嫔听到皇后的声音,脸上露出希冀之色,拼命磕头。
“圣上饶命!皇后娘娘救命啊!嫔妾知错了!嫔妾再也不敢了!”
她们求助的目光,绝望地投向凤位上的萧皇后。
然而,皇后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们,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弃子,是没有资格得到怜悯的。
贺兰掣明白皇后的这番表演的用意。
如果手里的几个棋子都折在这里,她说不定会狗急跳墙。
那就留下那个她想保的吧,以后再收拾。
“堵上她们的嘴!”
贺兰掣打定主意后,冷酷地打断了那聒噪的求饶声。
“文嫔言行无状,挑起事端,降为美人,禁足三个月,闭门思过!”
“郑嫔举止粗疏,冲撞静嫔,惊扰圣驾,降为才人,罚俸半年!”
“拖下去!”
圣旨一下,再无转圜余地。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用布巾堵住她们的嘴,像拖死狗一样将她们往殿外拖去。
两人面如死灰,身体瘫软,喉咙里发出“呜呜”的绝望声音。
眼神死死地盯着高高在上的皇后,充满了不敢置信和怨怼。
皇后迎着她们的目光。
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依旧是那副端庄贤淑的模样。
大殿内的嫔妃们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惠妃更是低着头,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谁都看得出来,皇上这次是动了真怒。
静嫔,这个之前看似随时都能被捏死的存在。
似乎……碰不得了。
就在这时,太医提着药箱一路小跑着赶了进来,跪在地上行礼。
“不必多礼,快给她看看!”
贺兰掣的语气依旧不善。
太医不敢怠慢,连忙起身。
他小心翼翼地为苏子叶检查伤口。
嫣儿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眼泪汪汪。
片刻后,太医松了口气。
“启禀圣上,万幸静嫔娘娘的伤口不深,只是划破了表皮,并无大碍。”
“微臣已用烈酒清洗,敷上了金疮药。只要这几日伤口不沾水,好生修养,很快便可愈合结疤。”
“到时,微臣再配制祛疤的玉容膏为娘娘送去,断不会留下疤痕的。请圣上放心。”
听到不会留疤,贺兰掣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一直沉默观望的周太后,此刻终于缓缓开了口。
“快先扶静嫔去偏殿更衣,这湿漉漉的不舒服。”
她看着眼前这一幕,那碗汤被毁,心中自然不快。
但她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脸上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慈爱温和的模样。
“好了,既然太医说无事,大家就都放心吧。”
她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紧张气氛。
“不过是一场小意外,皇帝也别太动气了,免得伤了龙体。”
“这中秋佳节,可不能因此扫了大家的兴致。”
她轻轻一句话,就将这场风波定义为‘小意外’。
既安抚了众人,也给皇帝一个台阶下。
待苏子叶更衣回来后,她对身旁的刘姑姑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
刘姑姑心领神会,躬身退下。
太后又转头看向苏子叶,目光温和。
“静嫔,你也受惊了。哀家看你脸色还是不太好哇。”
苏子叶正要答话,脑海里那个给她叫做混蛋的系统又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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