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太近了。
近到苏子叶能清晰地看到他纤长的睫毛,能感受到他胸腔有力的震动。
贺兰掣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儿。
她发丝凌乱,脸颊上沾着灰尘。
一双杏眼因为惊吓而瞪得圆圆的。
嘴唇微微张着,透着诱人的色泽。
他眸色一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缓缓低下头,气息越来越近。
“此间相助,够换爱妃一吻否?”
他的话语低沉而蛊惑。
苏子叶的脸“轰”地一下就红了。
瞬间羞恼万分。
都这时候了,这皇帝小佬儿还想着占便宜?
她偏过头,躲开他迫近的唇。
然后,在他错愕的注视下,张嘴,对着他的耳朵,重重地咬了一口。
贺兰掣的身体瞬间僵住。
“圣上,强吻在我们那儿,是性骚扰,会被告的!”
他吃痛地吸了口气,非但没恼,反而发出一声低沉的笑。
胸腔的震动透过紧贴的身体,清晰地传到苏子叶身上,让她感觉全身都麻了。
“哦?性骚扰?”
他玩味地重复着这个新词,然后用气音在她耳边说。
“那爱妃刚刚就是在骚扰朕,朕可以告你吗?”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带上了几分引诱的意味。
“或者……爱妃也可以骚扰回来,朕,绝不反抗。”
强盗!
登徒子!
苏子叶在心里骂了一句,用力推开他。
【宿主,从了吧,这甲方战斗力太强了。】
雪球适时吐槽。
苏子叶气结。
「你闭嘴!」
“圣上这般缠人,倒像个小媳妇!”
她嘴上不饶人,耳朵却悄悄红了。
贺兰掣被她推得后退一步,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心情大好。
不知为何,他就喜欢看她这副张牙舞爪、生机勃勃的样子。
他再次上前,在她光洁的额角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那个吻很轻,却很烫。
“能让爱妃心甘情愿,朕做什么都行。”
他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和认真。
苏子叶的心,漏跳了一拍。
这个人……是皇帝啊。
是那个掌控别人生死、喜怒无常的帝王。
他肩膀上那只龙涎雀已经变成了温暖的橘粉色。
那是代表‘喜爱’与‘愉悦’的颜色。
苏子叶的防线,似乎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
“好了,不逗你了,正事要紧。”
贺兰掣看到了她的窘态,心知要适可而止。
于是便放开了她。
两人席地而坐,就在这片散落的竹简之中,打开了那个尘封的木箱。
箱子里是一些陈旧的衣物和杂物,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鼻而起。
苏子叶皱着眉,捂住口鼻,一件件往外拿。
直到箱底,她摸到了一块硬硬的夹层。
“在这里!”
贺兰掣取出腰间匕首,小心地撬开夹层。
夹层之下,静静地躺着两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书信。
贺兰掣打开其中一个,昏暗的火光下,原主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那是苏则明的笔迹!
书信上写着,他奉先帝之命,暗中调查云州漕运贪墨。
历时两年,已查明系兵部尚书柳青与户部尚书萧计炎联手所为。
他们侵吞军粮,倒卖官盐,罪证确凿。
而那些最关键的账本与来往书信,已被他秘密带回京城。
藏于苏府旧宅的书房之内。
后面的字迹,却被一大片干涸的血迹染红,模糊不清。
另一封奏折内容大同小异,只是时间更晚一些,语气也更为急切。
显然当时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
“找到了……”
苏子叶喃喃自语。
苏家的冤屈,终于有了一线希望!
“萧计炎……柳青……”
贺兰掣念着这两个名字,眼底寒光乍现。
果然是他们!
这两个盘踞朝堂多年的毒瘤!
“但苏侍郎的书房应该也是藏书万卷,要在里面找证据,无异于大海捞针。”
贺兰掣沉吟道。
“而且,早在八年前,萧计炎和柳青的人,肯定也早就将苏府翻了个底朝天了。”
“证据是否还在,都是未知数。”
原主记忆里,黑衣人就是没找到证据,才放了火。
苏子叶刚要开口,库房外突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今晚的风怎么这么大,吹得人瘆得慌。”
“是啊,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好像是猫叫吧……”
是巡逻的侍卫!
贺兰掣脸色一变,立刻吹熄了火折子。
他拉着苏子叶闪身躲到了一排巨大的架子后面。
黑暗瞬间笼罩了一切。
两人紧紧相贴,挤在狭小的空间里。苏子叶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里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一声,又一声,与自己混乱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侍卫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甲胄摩擦的细微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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