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到了傍晚。
谢宁安和顾明臻携手到明安堂,宁思看到两人般配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她轻轻放下茶杯,温和道,“来了。”
“母亲。”
“快来坐下。”
宁思拉着他们唠家常,等丫鬟鱼贯而入将晚膳呈上。
宁思也高兴,不想,这时,赵嬷嬷一脸尴尬,“夫人,伯爷来了。”
宁思握着银勺的手微微一顿,面上却依旧挂着浅笑。
谢运清大步跨过门槛,他穿着玄色锦袍,周身散发着冷肃。
看着还没进门时,有说有笑的几人在,他进来后瞬间凝滞,他下意识以为是下午的那件事,开口解释道:
“今日路过书院,老二家那位问起学问。”
谢运清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扫过宁思淡然的神色,又补充道,“毕竟是伯府血脉,我这做大伯的,总不能不管。”
他特意强调“大伯”二字,似是要撇清什么。
话音落下,厅内一片死寂,唯有烛火摇曳。
与此同时,二房的静澜院。
二夫人柳若梅正对着满桌冷菜发怔。
丫鬟匆匆跑来:“夫人,二老爷今夜在,在……秋姨娘那。”
柳若梅手中的帕子绞成一团,咬牙切齿,“又是这个狐狸精!”
顾明语忍着腰间的酸痛站在柳若梅身后,准备伺候她用膳。
偏生柳若梅今日心情又不好,坐在餐桌前还不用餐。
之前安插在清秋阁的几个丫鬟下午被顾明臻连根拔起,此前那几个得力的,前段时间也莫名消失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对顾明臻的恨意又添几分。
“听说大房那位今晚准备了丰盛的晚膳,也不知等谁去呢。”
柳若梅突然冷笑一声,“不过是个农家女,再怎么过过富贵日子,骨子一见人就摇尾巴的卑贱也改不了。”
想起下午丫鬟来报,伯爷回来了。肯定又是去宁思那个贱人那了。
柳若梅不禁想,明明当初老夫人承诺让自己和谢运清订下婚约,凭什么?凭什么最后伯夫人是那贱人,自己却要守着这个让自己丢尽脸面的。
不过想到她儿子的世子之位就这么成了到嘴的鸭子,柳若梅又一阵高兴,想想就心情畅快!
便宜了谢承渊那臭小子了!
顾明语看着柳若梅一阵气愤一阵畅怀,连低头应是。
就在这时,谢靖安一脸疲惫地踏入院子。
一进母亲的院落,他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只是,在看到顾明语站在柳若梅身后伺候的场景时,他狠狠皱了眉。
“母亲这是做什么。”
二夫人眼眶瞬间红了,“怎么了,你心疼她?这天下哪家不是媳妇伺候婆婆的。”
还没等谢靖安说什么,她泪水在眼中打转。
“我命苦啊!你爹今晚又宿在那个贱人房里,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被看了多少笑话,你却……”
柳若梅哽咽着,将心中的委屈一股脑倾泻而出。
“母亲,您又在抱怨这些!”谢靖安语气带着几分不耐,“整日怨天尤人,也不嫌烦!”
说完头也不回又会去自己的院子。
二夫人盯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眼眶泛红,突然将怒火转向一旁的顾明语:“看什么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装得再温婉贤良,背地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顾明语攥紧裙摆,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低眉顺眼地应着,心中早已将柳若梅咒骂了千百遍。
好容易柳若梅终于吃完晚膳,顾明语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院子。
她随手招一个丫鬟问:“三公子呢?”
丫鬟低头回答:“公子在书房。”
她皱了皱眉,今天去巡店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实在没精力应付。
“知道了。”她挥了挥手,回到内间倒头便睡。
次日清晨,顾明语揉着惺忪睡眼,随口问起昨夜的事,丫鬟看着她,怯生生的回答:“三公子……昨夜并未回来。”
闻言,她愣了一瞬。走到门口,被阳光刺得眯了一下眼睛。
清秋阁——
顾明臻抬手,贴了贴被日头晒得发烫的脸,接着低头继续捣药。
春日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将身影拉得长长的。
谢宁安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看着顾明臻认真捣药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
“等这禁闭一解除,我可得去师傅那里再拿本药谱。”顾明臻头也不抬地说道,“不过那会他大概也是没回来。”
谢宁安闻言,挑了挑眉,将狗尾巴草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说起来,师傅好像很不爱留在京。”
“谁是你师傅。”顾明臻甩了下沾满草药汁的手,狡黠一笑。
谢宁安叼着狗尾巴草,摸了摸她的头,“咱俩谁分谁,你师傅不就是我师傅。”
顾明臻:“……碰瓷!”
这几天,顾明臻终于一点点悟出师傅出京前留给她的药方要如何制成。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转眼距离顾明臻解除禁足还有两天,兴安伯府大房一片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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