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的帘子猛地被掀开,宁思身后跟着几个慌乱的宫女。
朱皇后见状,冷笑一声:“好一个婆媳情深。宁思,本宫传的是你儿媳,与你何干?”
“娘娘说笑了”,宁思行礼,“臣妇在史馆,最怕的就是‘因私情刁难属下’这样的记载,这不是怕因着我们……让娘娘平白被后人误会……”
“你!”朱皇后,也就是朱起瑢闻言,拍案而起,“宁思,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
朱起瑢话还没说完,宁思就继续开口道:
“说来也巧,臣妇近日整理前朝旧事,竟发现不少有趣的事。
比如前朝有些后妃,因为对君王不满,就迁怒于得圣上赞赏的臣子家眷。”
她抬眼,直视皇后,“您说,这般心胸狭隘之人,史书会如何评说?”
“放肆!”朱皇后指着宁思,“你竟敢——”
“娘娘息怒。”宁思不慌不忙地打断,“臣妇只是说他朝之事……毕竟,您一向贤德,怎么会因为与臣妇的旧怨,就为难一个小辈呢?”
朱皇后脸色一僵,她还真就这样。
她讨厌宁思,宁思的儿子此前让她父亲和儿子折损了不少羽翼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宁思的儿媳亦是皇帝嘉许的人。
这一家子,没一个让她省心!
见朱起瑢没再言语,宁思拉着顾明臻的手,“娘娘若没事,臣妇便带儿媳回去……”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陛下驾到——”
帐内所有人慌忙跪地请安。
萧瑀大步走入,目光在帐内一扫,最后落在皇后身上:“皇后身子不适?”
皇后脸色发白:“臣妾……只是小恙,不敢劳陛下挂心……”
“是吗?”
“是……”
不管帝后那边如何,宁思拉着顾明臻告退赶紧溜了。
一路上,顾明臻跟在宁思身后,心跳仍未平复。
她感觉有什么好像要被她知道。
皇后对宁思很没印象、帝后之间的关系、皇帝和宁思这对曾经的兄妹……
这时,当走过一处帐篷,又拐了个弯,顾明臻就见到谢运清和谢宁安迎面而来。
谢运清和谢宁安还都是一身骑装,显然是从猎场匆匆赶回。
只见谢运清几步上前,握住宁思的手:“没事吧?”
宁思摇摇头微笑道:“没事。”却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
谢运清眼神一暗,转向顾明臻:“明臻可受了委屈?”
“儿媳没事,多亏母亲及时赶到。”
谢宁安牵过顾明臻的手,低声道:“那我们回去吧。”
回程的路上,一路无言。
顾明臻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开口,“父亲和母亲这是……”
谢宁安沉默良久,扯了个笑:“父亲一直怀疑,我是陛……我不是他的孩子。”
顾明臻瞪大眼睛,惊讶出声:“为什么?”
顾明臻只觉得这几日的秋狩哪哪都发生不愉快的事。
不过,不管顾明臻如何感伤,秋狩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十天就过去了。
这日,秋狩的队伍浩浩荡荡回城。
顾明臻刚到府上,就感觉有点静悄悄得奇怪。
果然,一回到清秋阁,丹青就轻手轻脚地进来,“夫人,二小姐回来了。”
“谢玥?”顾明臻手指一顿,“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们去围场后的第三天,老夫人亲自派人接回来的。”
丹青不甘咬了咬唇,“听说当时二小姐一回来就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搂着她哭了一场,说委屈她了。”
顾明臻轻笑一声。
委屈?
当初谢玥陷害她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委屈。
“谢玥现在人呢?”
“回她原来的院子了。不过……”丹青犹豫了一下,“有人说,看到……画冬从她院子出来。”
画冬?说起她顾明臻忍不住冷笑。
自从发现合茵和和音同音。
她才发现自己这个好妹妹的丫鬟名字都各有千秋呢。
除了合茵,还有玳之和蓦黍跟着顾明语最久。
玳之,取而代之?
蓦黍,非我莫属?
那从她这里出去的画冬呢?伶真,她不信顾明语只是不小心取的。
“知道了。”顾明臻站起身,“想来现在祖母也该休息了,明个再过去。”
次日清晨,顾明臻刚踏入慈安堂,就听见里面传来的阵阵笑声。
“祖母,您尝尝这个,孙女特意从庄子上学来的。”谢玥的声音甜美,与几个月前的尖酸刻薄判若两人。
“孙媳给祖母请安。”
当顾明臻进去时,屋内笑声戛然而止。
老夫人坐在上首,谢玥正蹲下半跪着准备给她捶腿。
见顾明臻进来,谢玥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怨毒,随即又换上甜甜的笑。
“大嫂嫂来了。”她站起身,行了个挑不出错的礼。
“二妹妹在庄子修养几个月,气色倒是好了不少。”顾明臻笑着道。
谢玥闻言脸色一僵。
顾明臻也不管她如何反应,自个刚坐下,谢玥也拿着刚刚和老夫人说的那叠糕点,“大嫂嫂尝尝,庄子上没什么好东西,只能学些粗浅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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