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人,民妇想好了。若,若下次陛下召见,民妇不哭也不闹。
上回我们太激动,怕是惹了陛下不喜。这次,民妇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问陛下。”
“诸位大人觉得,此法可行吗?”说完,舒大娘有些紧张看着几人,说得口干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唇,顾明臻适时递上一杯水。
她感激看了一眼顾明臻。
她是苦主,这些也都将是她和徐大爷去金銮殿诉说,大家也都没有说不行。
从刑部出来的时候,有些阳光。
顾明臻忍不住将手放在额上挡着。
她和谢宁安并不顺路,便转头对他们说道,“我自己回去吧。”
不待谢宁安拒绝,她便自个上了马车。
谢宁安终于只叹了一声,对车夫吩咐道,“路上小心。”
然后又回头,使暗卫跟着将人安全送到。
一颗小石子弹在顾明臻马车上,她忍不住弯了弯唇。
暗卫跟着自己,就算为了保护,也会提醒一下自己。
所以她知道。
想着徐令婕他们的事也许能再次让施害者扒一层皮,她更是高兴。
又转而有些忧虑看向窗外,暗三上次来信,他抓到顾明语,也即将将人带进京了。
上次平阳侯府和其他几个朝堂上被收拾了,她和沈婧都是帮手,总该都付出代价吧。
目前按照他们的计划,只要直指幕后萧言峥,那萧言峥身边那些还没被收拾的帮手,陛下自然也不会放过。
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面对他人的指责时,做了同样的事情的身边人却能安然。
这就是陛下。
“问陛下,问众大人,问我大雍刑部和大理寺。”
顾明臻咀嚼着这几句话,忍不住低头轻轻一笑。
是啊,如果在朝堂上直面陛下这几个问题,到时看他又怎么推脱。
她越想,心口越热。
恭王府那些被当做“收藏”的森森白骨,随着平阳侯化为灰烬的受害者,还有清平居那些侥幸活下的受害者……
想到这些,顾明臻又心口一疼,忍不住坐直身子按压胸口缓解这猛然的一疼。
不能,至少不能因为他们身份有别便能轻轻揭过。
那太不公平了。
想着,她觉得呼吸微微急促,恨不得早日到弹劾那一天。
一路上,她不停在脑海推演下次朝会的情景。
不一会,就到了工部。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许修远就笑着抱胸,看谢宁安直到顾明臻背影消失,才恋恋不舍回过头。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话里带着感慨:“顾大人这是被点燃了一腔热血啊。”
谢宁安闻言,反倒拢了拢眉锋,有些担忧道,“计划虽然占了大义苍生呐喊,但陛下未必会按我们想的来。”
“你是怕?”
“要是他当场龙颜震怒,又或者刻意偏袒,再热的血,又能如何?”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操心着。
毕竟,从一开始,大家就知道,平阳侯府是三皇子也就是恭王的鹰爪。
谢宁安绝对肯定,萧瑀也一样知情。
他当时的意思很明确,这个儿子,他不想弃了。
所以,就算现在来了两个受害者父母,又真的能改变?
他有些后悔起来,如果一样的结果,他帮舒大娘夫妇来到金銮殿,又是不是一种错?
许修远见状,便知道谢宁安又在乱想,拍了拍他的肩,“算了,咱也想开点,当事人有了这决心,我们就帮她铺好前路便行。
他现在也变了不少,没见得你们带回来那逐风他也没怎么样。”
说着又忍不住多了一嘴,“论起来,要不是这件事,你也该去……”
说到这里,他赶紧打住话头。
谢宁安却知道他的意思,原本现在应该找个借口,他到临州去的。
但是偏偏这件事,他们都不想放弃。
谢宁安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有机会让萧言峥在明面上也付出代价的可能。
但到如今,他的每一个步,都不是自己可以一意孤行的。
上面有皇帝盯着,下面萧言峪这边好多需要他去忙。
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
当听到舒大娘夫妇打起精神要告御状时,见到萧言峥后院的变态时。
他是这么对萧言峪说的,“殿下,你最初选择放下,可是你也看到放下的结果。
他们都不合适,所以你立马选择重新振作。”
萧言峪闻言,沉默几息。
谢宁安见状,便知道他动摇了,他知道萧言峪在怕什么,立马以此之矛攻彼之盾,“何况……这次又何尝不能作对陛下,还有朝堂那些人的试探。”
“子安此话怎讲?”私底下,许修远还是喜欢叫谢宁安的字。
遂问道。
谢宁安一听便知道许修远也知道了他的意思,便跟着讲到,“他们肯定也知道萧言峥才是幕后最终的受益人,如今朱相沈尚书接连倒下,萧言峥手中的牌一张张减少。
那些观望的不敢站队的,我们借机看看不正好,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陛下,要是被直面这些,对萧言峥,又会是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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