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周给你打电话,你还不想回来。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蒋柔给妹妹端了果盘,推门进来发现没人。
蒋昭听到声音,扬声喊道:“姐,我在这边。”
声音是从盥洗室的方向传来的,蒋柔走过去:“昭昭?”听到她声音蒋昭抬头看过来,鼻子旁边红红的,蒋柔走近了问,“鼻子怎么了?”
蒋昭吸了吸鼻子,随手抽了一张洗脸巾,快速沾着自己脸上的水渍:“秋冬干燥,滴了几滴鼻血……”话都没说完,又是几滴几滴的往下落。
“哎呀!”给蒋柔吓得赶紧把手上的果盘放到一旁的储物柜上,双手帮她撩起落在脸颊旁的碎发,皱着眉头,一脸的紧张,“早知道你这样,刚不带你去吃那些重口味的菜了。我全按照你喜欢吃的点餐,一桌子菜只有那个鸽子汤我能喝,你吃的那些辣菜,我一口都吃不了。”
蒋昭重新抬起头,拿手里的洗脸巾擦拭着:“这不是好久没吃那家的川菜小炒了,在京海都吃不到符合我口味的川菜呢,华岚这边做菜都放糖,就算是辣也是甜辣,但是正宗的川菜可不会哪道菜都放点糖。”
况且她全身这么多血,只是几滴鼻血而已,多吃几口肉就回来了!
听到妹妹如此狡辩,这般抵赖,她留下果盘就下楼告诉阿姨,晚餐不用换重口味的新花样,口味一切照旧。
当蒋柔在厨房拒绝蒋昭的撒娇,和阿姨说一切清淡为主的时候,蒋书良和沈嘉丽回来了。
沈嘉丽推开门,蒋柔站在岛台处看到后,扬声说:“爸妈,昭昭回来了。”
听到二女儿回来了,本来走在最后的蒋书良闻言加快了步伐,蒋昭也在这时从姐姐身后走出来。
“爸,丽姨,我回来了。”蒋昭忽的有些紧张,毕竟十年都没过这里,唯一电话联系的就是姐姐,因为姐姐是芭蕾舞首席,每年都有巡演,去到首都京海市的时候,就会约妹妹出来吃个饭见一面。
丽姨不是她亲妈,从小就不喜欢和她多说什么,虽然也没有好脸色,但也从来没打骂过她。
唯独这个在妈妈去世后,把她领回家的父亲。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既想靠近,又怕自己不配。
五岁的孩子已经记事了,蒋昭的母亲当初是因为慢性病去世的。
在她得知自己生病后,硬是教会了女儿最基本的生活技能,五岁的蒋昭会自己洗脸刷牙,洗澡穿衣服,在大部分同龄孩子还在跟父母哭闹撒娇的时候,蒋昭已经会分辨出妈妈的药今天该吃哪些。
蒋昭一直被生病的母亲嘱咐,去了爸爸那里要懂事听话,要记得谦让友好。
每天都告诉蒋昭:相信自己,你善良、聪明,你比任何人都重要。这句话蒋昭到现在都铭记于心,如同一块伫立在心底的基石,在没有母亲庇护的日子里,让她拥有能够直面孤独与挫折的勇气。
这句话影响她太多年。一直到现在她还会受益,面对人生的坎坷,她或许会内耗,或许会怀疑自己,每当深夜脑海中无数质疑自我的念头,在脑海中翻涌的时候,妈妈温柔悠扬的声音就会浮现在她的脑海。
“相信自己,你善良、聪明,你比任何人都重要。昭昭你记住,任何时候画笔都在你手里,你的心会告诉你答案。”
所以即便她妈去世后,她被素未谋面的爸爸带回家,被初次见面的丽姨讨厌,被相处很久的同学叫私生女,蒋昭也已经很满足了,她比大多数人幸运太多。
有爱护她的姐姐,有即使在妻子面前卑微抬不起头,也尽力护她周全的爸爸。升入高中后的少年人都心气儿高,已经懂得了人性的是非好坏,非黑即白的善恶观,让她在学校被安上了“私生女”的名号,但因为霍渊的存在,虽然没人敢过多欺负她,但偶尔的冷嘲热讽,她只当没听见。
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蒋昭,从小女孩到少女到现在成长为一个独立的女性,每当她年龄越长,越会对丽姨和姐姐感到愧疚。因为她是她爸背叛家庭的证据,她没资格在这个家里要求更多。
蒋书良鞋子都来不及换,就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住她:“昭昭,我的女儿终于回家了。”
拥抱的一瞬间,蒋昭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怎么不说话?你是对爸爸有多大的气性,十年都不回家。”蒋书良双手扶着女儿的肩膀,细细地上下打量着,看女儿有没有黑了瘦了。目前看一切都好,倒是比小时候瘦了,但现在这样刚刚好。女儿小时候总去苏家,每次回来都一副伙食不错的样子,都没见瘦过,把他女儿喂的白白胖胖的。
一旁的沈嘉丽没过多关注这对团聚的父女,毕竟跟她也没多大关系。她直接去了厨房和温云峥打招呼。她女婿正给女儿洗晚餐蔬菜沙拉所需要的蔬菜。
今天下午在和部门的员工开会,就被丈夫的秘书告知,她女婿和女婿姐姐来家里了。也听说了下午女婿姐姐在家里动手的事,匆忙结束会议,女儿又打电话来说没事了,这才安心到下班时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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