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伦敦的雨总裹着股潮湿的栀子香。
南栀站在工作室落地窗前，指尖摩挲着平板电脑的屏幕——画面里，商御霆穿着洗得发白的黑西装，手里攥着那根她熟悉的栀子花发带，背景是云南栀子山的雾。配文只有四个字：「我还在找。」
“妈咪！”小儿子商亦辰抱着平板扑过来，奶声奶气喊，“爸爸的照片又亮了！他说要坐飞机来伦敦！”
南栀的手顿了顿。她低头看着商亦辰发顶的旋儿——这孩子的头发像商御霆，卷卷的，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身边的两个儿子也凑过来：大儿子商亦宸推了推金丝眼镜，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商御霆近三年的行程表；二儿子商亦黑摆弄着桌上的黑客设备，指尖在键盘上敲出细碎的声响。
“妈咪，爸爸的公司这周要收购伦敦三家珠宝店。”商亦宸翻着报表，“目标都是做栀子花元素的定制款——和你的设计风格一模一样。”
“妈咪，爸爸昨天给孤儿院捐了一笔钱。”商亦黑推了推耳机，“备注写着‘替南栀还当年的学费’。”
“妈咪，爸爸给我买了最新款的化学试剂！”商亦辰举着试管晃了晃，“他说要和我一起种栀子花！”
南栀的喉咙发紧。她看着三个孩子——商亦宸继承了她的沉稳和设计天赋，小小年纪就能画出让珠宝商拍案叫绝的手稿；商亦黑的黑客技术比她当年还厉害，上周刚黑进剑桥大学的数据库；商亦辰则像商御霆，不仅长得帅，连摆弄试剂时的专注都和他一模一样。
他们已经五岁了。会抱着她的脖子问“为什么别人有爸爸我没有”，会在她画设计稿时搬小凳子坐旁边，会把画着“一家四口”的蜡笔画藏在她的枕头底下。
门铃突然响了。
商亦黑蹦蹦跳跳去开门，摄像头里映出个熟悉的身影——商御霆站在雨里，西装外套贴在身上，手里捧着盆栀子花，花瓣上还沾着水珠。
“南栀。”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我找到你了。”
南栀的手指抠进掌心。她看着那盆栀子花——和三年前商御霆送她的那盆一模一样，枝桠上还挂着奶奶编的红绳。商亦辰从沙发上跳下来，扑进商御霆怀里：“爸爸！”他抱着商御霆的脖子，眼泪蹭在他衬衫上，“我梦到你了！你给我买了巧克力，还陪我浇花！”
商御霆抱着商亦辰，眼泪砸在孩子发顶。他摸着孩子的脸：“亦辰，爸爸找了你好久。”
商亦宸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过来，屏幕上列着一串问题：“爸爸，你能回答吗？妈咪最喜欢的食物是桂花糕，最讨厌的动物是蜘蛛，生日是6月15号——对吗？”
商御霆一一答对，末了补了句：“你妈咪怀你的时候，吐得厉害，我每天给她熬姜茶。”
商亦黑的设备发出“叮”的一声：“爸爸，你通过了身份验证。”他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这是妈咪三年来所有的设计稿、病历，还有她每晚在阳台浇花的视频。”
南栀看着商御霆手里的U盘，忽然想起三年前她离开时，商御霆跪在栀园里喊她名字的样子。她的眼泪掉下来，却还是嘴硬：“商御霆，你以为带点栀子花、查点资料，就能弥补我？”
“我知道不能。”商御霆跪下来，抓住她的手，“这三年来，我每天都在悔恨。被爷爷关起来时，我喊你的名字喊到喉咙出血；逃出来后，我找遍了所有孤儿院、所有珠宝设计室，甚至去云南的栀子山住了半年——南栀，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商亦辰抱着他的脖子，蹭了蹭：“爸爸，妈咪会原谅你的，对不对？”
商亦宸把设计稿递过来：“妈咪，这是我给你和爸爸设计的栀子花对戒，刻了我们的名字。”
商亦黑晃了晃平板：“妈咪，我已经把爸爸的指纹录进家里的系统了，他可以随便进。”
南栀看着三个孩子眼里的期待，想起商御霆给她做的番茄鸡蛋面，想起他陪她熬夜画设计稿，想起他捡断刀时说“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她的手慢慢松开，落在商御霆的发顶：“先住下来。”她轻声说，“如果孩子们喜欢你，我就原谅你。”
当晚的工作室里，暖黄的灯光裹着栀子花的香。
商亦宸趴在设计台前，给南栀画新的栀子花耳坠：“妈咪，这个坠子里面藏了爸爸的录音，他说‘我爱你’。”
商亦黑坐在电脑前，教商御霆破解珠宝店的安保系统：“爸爸，你学得真慢，还不如我一半厉害。”
商亦辰蹲在阳台，和商御霆一起种栀子花：“爸爸，等花开了，我们给妈咪做香水好不好？”
商御霆抬头，看见南栀站在门口。她穿着浅蓝连衣裙，头发披在肩上，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
“商御霆。”她轻声喊，“过来。”
商御霆走过去，抱住她。南栀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栀子花味，想起三年前的雨夜，想起他送她的那盆花，想起孩子们喊“爸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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