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风裹着咸湿水汽钻进厨房,南栀系着蓝白条纹围裙熬海鲜粥——虾是商御霆凌晨去码头挑的,壳上还凝着海的凉意,贝类吐沙时咕嘟冒泡,鲜得锅盖都在轻颤。
“老婆,虾剥好了。”商御霆端着瓷盘进来,指尖沾着虾壳腥气,却小心把虾仁堆在她手边,“知远醒了要闹着看海,我怕他掀你粥锅。”
南栀捏起虾仁丢进粥里,笑出声:“爷爷在客厅擦钓鱼竿呢,说要教知远钓‘比猫还大的鱼’。”
“那老头……”商御霆拉过椅子坐下,指腹蹭过她沾米浆的手背,“昨天翻出你去年送他的钓鱼帽,戴在头上转圈,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话音刚落,商知远揉着鸡窝头冲进来,怀里抱着沙滩球喊:“爸爸妈妈!我要堆城堡!要给妹妹建最高的塔!”
“先喝牛奶。”南栀舀了勺粥吹凉,喂给他,“等爷爷带你们去,不许把沙子塞进嘴里。”
码头的风卷着浪花扑过来,商爷爷扛着钓鱼竿走在最前,商知远举着沙滩球蹦跳,商亦辰背着小书包攥着铲子,商亦深抱着画板——纸面上已经画了片蓝海,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爸爸 妈妈”。南栀提着野餐篮,商御霆默默接过,指尖碰了碰她发梢:“防晒霜在篮子里,等下记得涂。”
海边的沙软得像棉花,商知远第一个扑进去打滚,沙子沾得满脸都是;商亦辰蹲在浅滩堆城堡,铲子敲得“叮叮”响;商亦深追着小螃蟹跑,笑声脆得像浪花。爷爷找了棵椰树底下的阴凉,支起钓鱼竿,饵料是刚买的红蚯蚓:“栀栀,来,我教你调浮漂。”
南栀走过去,接过鱼竿时商御霆赶紧递来防晒霜,仔细抹在她脖子和手腕:“当年在巴黎,你晒得脖子通红,我还以为你过敏。”
“现在不怕了。”南栀望着海面波光,像当年在孤儿院天台看他抱自己数星星,“有你在,晒黑也愿意。”
商御霆喉结动了动,从口袋掏出个小绒盒——里面是串贝壳手链,左边是南栀前天捡的扇形贝,右边是他清晨拾的螺旋贝,串着细银链:“海边捡的,配你那串珍珠项链。”
中午全家坐在沙滩伞下吃海鲜粥。商知远的城堡堆得老高,顶上插着小国旗;商亦辰的沙画是全家福,每个人的脸都画得圆滚滚;商亦深的画纸多了条小鱼,说“给爷爷的鱼竿当礼物”。爷爷钓了条小鲫鱼,刮鳞时笑:“晚上做鲫鱼汤,补补栀栀的身子。”
南栀吃着虾,忽然说:“商御霆,我们是不是太幸福了?”
“嗯。”商御霆帮她擦掉嘴角的虾壳,“比我赚的所有钱都幸福。”他指着夕阳,“你看,太阳落得像当年我们在巷口吃的糖火烧,软乎乎的。”
南栀望着他的侧脸——他眼角有了细纹,却还是当年那个抱着她跑医院的少年。她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当年我以为,幸福是有人给我买碗热粥,现在才知道,幸福是有人陪我看一辈子海。”
傍晚,孩子们靠在爷爷怀里睡着了,商亦辰帮南栀盖了件薄外套,商亦深攥着她的手不肯放:“妈妈,明天还来好不好?”
“好。”南栀笑着点头,商御霆握住她的手,指节扣得发白——像当年在医院走廊攥着她的手说“我不会让你死”,像在清迈雨林里护着她躲子弹,像所有生死与共的时刻。
海风里飘着海鲜粥的香气,商御霆把下巴抵在她头顶:“以后每年都来。”他指着天上的火烧云,“画一幅新的全家福,贴在我们的卧室墙上。”
夜幕降临时,全家坐在沙滩上数星星。商知远迷迷糊糊喊“妈妈”,南栀把他抱在怀里,商御霆递来热可可,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传过来。南栀望着身边的男人——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浑身是血的追杀者,而是会剥虾、会涂防晒霜、会陪孩子堆沙子的丈夫;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倔强的孤女,而是会熬粥、会画沙画、会依赖他的母亲。
“商御霆。”她轻声说。
“嗯?”
“我爱你。”
商御霆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把她搂得更紧:“我也爱你。”他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笨拙,“比当年在孤儿院第一次见到你时,更爱。”
海浪拍打着沙滩,像在唱一首温柔的歌。远处的灯塔亮了,照得海面一片暖黄。南栀靠在商御霆怀里,听着孩子们的呼吸声,忽然觉得——
所谓幸福,不过是有人陪你,从巷口的热粥,到海边的夕阳,再到一辈子的星星。
第73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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