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裹着栀子香钻进书房，南栀趴在书桌上整理阁楼里找到的旧日记。纸页泛着岁月的黄，边角卷着毛，像只蜷了多年的蝴蝶。商御霆端着杯热牛奶进来，衬衫领口系着她昨天织的栀子花围巾，鼻尖沾着点墨渍——是刚才帮她翻日记时蹭的。
“小心别碰皱了。”他轻手轻脚把牛奶放在书桌角，指尖拂过日记封皮上的浅痕，“这是当年我摔在地板上蹭的，当时急着找你送的钢笔，没注意。”
南栀摸着那道痕，忽然笑了：“你当年急成那样？”
“比追你时还急。”商御霆在她身边坐下，翻开第一页，声音沉下来，“怕你醒过来，找不到我写的这些。”
书房的门被撞开，商知远举着本漫画书跑进来，身后跟着举着平板的商亦辰和抱着画板的商亦深：“爸爸妈妈！我们在客厅看《御栀日记》的照片！”商知远扑到书桌上，手指戳着日记里的婴儿服插画，“这是妈妈做的衣服！我要把它画进漫画里！”
“慢点儿，别撕了纸。”商爷爷拄着拐杖进来，手里攥着杯陈茶，眼镜片上蒙着层茶烟，“当年我就说，这孩子心里有阿栀，藏都藏不住。”他坐在藤椅上，翻开日记，指着某页念，“‘今天阿栀给我煮了姜茶，辣得我直冒汗，可我喝得精光——因为是她煮的。’哈哈，当年这小子，喝姜茶喝得眼泪都出来了，还嘴硬说不辣！”
全家围在书桌前，像在拆一份珍藏了几十年的礼物。商亦辰用平板扫描日记页面，做成电子文档：“我要把这些传给我幼儿园的小朋友，让他们知道，叔叔阿姨的爱情，比动画片还甜！”商亦深在画板上涂出本封面：《御栀日记》，字体是歪歪扭扭的栀子花，旁边画着全家福——爷爷、爸爸妈妈、哥哥们，还有穿婴儿服的小自己。
“这个封面好！”南栀摸着画板上的字，“就用亦深画的！”
商御霆握着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无名指上的栀子花戒指：“那就叫《御栀日记》，御是我的姓，栀是你的名——我们的故事，只属于我们。”
夕阳把书房的窗户染成橘红，日记摊在书桌上，每一页都映着全家人的笑。南栀翻到某一页，眼泪掉在纸上：“商御霆，你当年写‘我怕你醒过来，不认识我’……”
“现在认识了。”商御霆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他从抽屉里拿出本精装的日记本，封面是烫金的栀子花，“我已经联系了出版社，明天就送稿——让所有读到这本书的人，都知道，有个大叔，用日记写了一辈子的爱。”
商爷爷端起茶盏，喝了口陈茶：“当年我反对你们，是怕你像你父母那样，受伤害。现在我明白了——能写出这样的日记的人，不会让你受一点伤。”他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阿栀，你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家，我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孙子孙女。”
南栀靠在商御霆怀里，摸着怀里的《御栀日记》，忽然觉得——
所有的过往，都变成了纸上的文字；所有的等待，都变成了书里的故事；所有的爱，都有了最温暖的归处。
傍晚，全家坐在客厅看样书。商知远趴在地毯上，指着书里的婴儿服喊：“妈妈！这是给我做的吗？”商亦辰推着平板，展示电子版本：“小朋友们都说，叔叔的字好可爱！”商亦深抱着样书，翻来翻去看封面：“我要把这本书放在我的床头，每天晚上读一遍！”
商御霆握着南栀的手，指着书的扉页：“这里写着‘献给我最爱的人，南栀’——以后，每一年的结婚纪念日，我都要写一篇新的日记，放进这本书里。”
“好。”南栀笑着点头，指尖抚过扉页上的字，“我要和你一起，写完这本《御栀日记》。”
窗外的栀子花飘进客厅，落在书上，落在每个人的心上。南栀摸着书里的日记，忽然想起昏迷时的梦——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蹲在床边写日记，说“阿栀，我在”。原来，那不是梦，是他用一辈子，写给她的，最长的情书。
第87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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