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室晚宴回来的第七天,清晨的风里还裹着海水的余温。商御霆握着方向盘,目光扫过副驾上打盹的南栀——她怀里抱着从城堡带回的栀子花干花,发梢沾着点未擦净的珍珠粉,像当年在孤儿院蹲在树底下画素描时,沾了满脸的铅笔灰。
“醒了?”他轻声说,指尖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快到了。”
南栀揉着眼睛坐直,看向窗外——熟悉的白墙灰瓦出现在视线里,是当年的孤儿院旧址。如今这里挂着“栀子花公益中心”的匾额,但院门口那棵老栀子树还在,粗粗的树干要两个孩子才能合抱,枝桠上挂着串风干的栀子花,是张阿姨每年清明挂的。
车门刚打开,张阿姨就拄着拐杖跑过来,银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攥着块绣着栀子花的旧手帕:“阿栀!我的小栀子!”她扑过来抱住南栀,手背上的老年斑蹭着她的肩膀,“我每天都在门口等你——怕你忘了回来看看这棵树。”
南栀的眼泪掉在手帕上,手帕上的栀子花绣纹已经褪色,却还留着当年的针脚:“奶奶,我怎么会忘?”
“这棵树……”张阿姨抹了把眼泪,指向老栀子树,“是你十四岁时种的。当年你说‘等树长大,我要建个图书馆’,现在树长大了,你也建了更大的公益中心。”她从怀里掏出个铁盒,打开是包晒乾的栀子花种子,“这是当年你给我的,说‘留着以后种更多的栀子树’。”
商知远早已爬上树,踮着脚摘栀子花:“爷爷!我要给妈妈戴花!”商亦辰举着平板跟在后面,屏幕里是老栀子树的3D模型:“这棵树的年轮有三十年了——比我年龄还大!”商亦深蹲在地上,用蜡笔在画板上涂树干:“我要把树画下来,给弟弟妹妹看!”
南栀摸着老栀子树的树干,粗糙的纹路里藏着当年的记忆——她曾在这里给受伤的小猫涂药,曾和小伙伴们躲在树后面吃偷藏的水果糖,曾在这里等商御霆醒过来,手里攥着半块面包。
“当年你被爷爷接走时,哭着说‘树会想我的’。”张阿姨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掏出本旧日记,“这是你当年的孤儿院日记,我帮你收着。”日记的封皮是南栀用彩纸粘的,上面画着栀子花,内页的字歪歪扭扭:“今天大叔醒了,他说‘谢谢你没丢下我’。我想,他是不是也像这棵树一样,会一直等我?”
南栀的手指轻轻抚过日记上的字,商御霆站在旁边,悄悄握住她的手:“我当年找了你三年,不是为了‘得到’,是为了‘守住’——守住这棵树,守住你的日记,守住你的梦。”
正午的阳光穿过栀子树的枝桠,洒在每个人身上。爷爷拄着拐杖走来,手里拎着盒栀子花糕:“阿晚(南栀母亲)打电话说,你们在这儿。我带了你们爱吃的栀子花糕——还是当年的配方。”他坐在石凳上,看向老栀子树,“当年我反对你和御霆,是怕你像这棵树一样,被风吹断了枝桠。现在我明白了——这棵树有根,你的爱也有根。”
南栀靠在爷爷肩上,闻着他身上的樟木香:“爷爷,我不是断枝的树——我有御霆,有孩子,有你们。”
傍晚时分,全家在栀子树下合影。商知远站在最前面,举着朵栀子花;商亦辰和商亦深挤在南栀身边,手里攥着画本;爷爷坐在藤椅上,张阿姨站在旁边,商御霆揽着南栀的腰,指尖替她别着朵新鲜的栀子花。
“商御霆。”南栀轻声说,“你说,这棵树会记得我们吗?”
“会。”商御霆吻了吻她的发顶,“它会记得你种它时的样子,记得我找你时的样子,记得我们现在的样子——它会变成风,变成雨,变成孩子们的笑声,永远陪着我们。”
深夜,公益中心的办公室里,商御霆坐在书桌前写日记。台灯的光落在纸上,他写下:“今天我们回了孤儿院。老栀子树还在,张阿姨还在,爷爷也在。南栀摸着树干说‘我没忘’,我知道,她没忘的,是当年的自己,是当年的我们。我们的家,就像这棵树——根扎得深,叶长得茂,永远不会倒。”
窗外,老栀子树的香气飘进来,落在日记上,落在南栀的画本上,落在全家人的笑脸上。南栀靠在门框上,摸着肚子里的龙凤胎,忽然觉得——
所有的过去,都变成了树的年轮;所有的未来,都变成了树上的花;所有的爱,都有了最温暖的归处。
第95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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