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机器打得挺细的，你尝尝。”
沈棠接过去抿了一口。
果味一下子炸开，满嘴香甜，整个人都跟着松快起来。
橙子和苹果的比例恰到好处，口感顺滑。
她下意识咂了咂嘴，觉得这杯果汁比外面卖的还要好喝几分。
既然人都来了，她不想耽误工夫，正琢磨怎么开口谈下周的工作安排。
忽然一个白白的小影子冲她直扑过来。
她连反应都来不及。
那玩意儿已经钻进她两腿之间。
毛茸茸的尾巴轻轻甩了甩，脑袋往她膝盖处蹭了蹭。
沈棠吓一跳，“邵律，你还养猫？”
“以前朋友养的，后来养不下去了，我就接手了。平时胆小得很，缩角落里都不让人碰，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司远一边说一边伸手想把猫抱走。
结果猫扒着她裤腿死活不松爪。
任他拿冻干晃、拿猫条逗，一点动静没有。
猫耳朵往后压了压，嘴巴闭得紧紧的，一副坚决不配合的模样。
他只好蹲下身，低声下气地哄。
“来，听话，乖猫猫，过来……”
沈棠忽然就脱口而出。
“你要是有女朋友，是不是也这么哄人家？”
司远一怔，转过头静静看她一眼，轻声道：“我没交过女朋友。”
在沈棠满脸错愕的注视下。
他一脸认真地说道。
“要不我跟你坦白吧，最近还真打算谈场恋爱试试。”
沈棠怔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手机边缘。
第二天刚蒙蒙亮。
派出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沈棠握着手机，听着对方逐条说明注意事项，一一记下。
挂掉电话后，她立刻拨通了尹知禹的号码，把情况告知。
两人简单商量了一下时间，决定早上十点左右开车过去。
医生根据他们的检查结果和医院资料。
最后给出的结论是一个轻微伤，另一个算轻伤二级。
整个流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这个等级已经具备刑事立案标准，请务必妥善保管文书。”
轻伤二级已经够得上判刑了，最多能关三年。
这简直是这段时间以来沈棠听到最提气的消息。
她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纸，指尖微微发颤。
身旁的尹知禹也沉默着，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
“徐发强现在还没找到人影，不过你们这边材料齐了，开庭的时候定罪基本没问题。”
老警察把签好字的文件收进抽屉。
“我会一直盯着这个案子，一有动静马上通知你。”
他说这话时语速平稳，动作熟练地整理着桌上的卷宗。
但他还是多看了两人一眼，补充了一句。
“别怕他闹事，只要证据确凿，法律自然会给他一个说法。”
“真的太感谢您了。”
沈棠把资料仔细收进包里，拉着尹知禹往外走。
走出办公室前，她又回头看了眼老警察，轻轻点了点头。
刚走到门口，迎面就撞上了徐发强。
那人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夹克，袖口磨出了毛边。
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夹着烟。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沈棠身上。
随即转向尹知禹，眼神里带着不屑和讥讽。
他是收到短信才来的。
其实他一直没敢跑远，就在这片区域混着。
欠了一屁股债，怕露脸。
这几日他靠打零工勉强果腹。
手机几乎不敢开机，每次都是找网吧借别人的账号查看信息。
直到今天清晨收到派出所系统发送的短信提醒，才硬着头皮赶来。
他嘴里叼着烟，斜着眼从头到脚打量了尹知禹一遍，然后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哎哟不错啊，抱上沈家大腿了？你爹还在外头喝西北风呢，你倒先过上好日子了！”
唾沫星子溅到了尹知禹的鞋面上，他却像毫无察觉般继续冷笑。
烟灰掉落肩头，他也懒得拍。
说完这话，他又眯起眼睛盯着沈棠，语气突然多了几分挑衅。
“小姑娘，我儿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被他骗了。”
“呸！谁让你回来的！还有脸出现？”
尹知禹猛地跨前一步，脸色瞬间涨红。
从小到大那些被打骂的记忆，此刻全部翻腾起来。
尹知禹胸口的火噌地就冒上来，抄起旁边桌上的传单就想砸过去，被沈棠一把拽住。
“你疯了吗尹知禹！这是派出所！不是菜市场！”
传单哗啦散落了几张在地上。
沈棠的手劲很大，拽得他胳膊生疼。
她挡在他身前，直视着徐发强。
“你现在最好立刻配合程序，做完该做的事就走。不要再节外生枝。”
尹知禹脖子胀得通红。
“我当我自己没有爸爸！从今往后你死了我也不会多看一眼！我为你这种人当儿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这话一出，徐发强立马炸了，嗓门拉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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